“人類反抗的本錢,或許就在裡麵。”
秦崢如此嚴肅,蘇易都聽得心頭發悸。
“新的道路?”
他在閱讀暗麵外祟評鑒指南時,將暗麵規則比作一張白紙,自己則在白紙上發現了很多新的空白,甚至猜測,借那些空白的權柄,能夠捏造出邪靈級彆的玄獸!
而若自己這能走通“平衡”這條道路,那恐怕意味著,自己找到了一張全是空白的白紙,而且,是隻有人類才能染指的白紙!
念及於此,他心驚肉跳。
但,很快啊,蘇易從幻想中回過神來,在自己臉上來了一下。
“想什麼呢?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現在還是想想,究竟如何把握住這動態的平衡吧。”他一臉無奈,讓自己保持專心。
閒人居,客房。
用過晚餐,蘇易一手支頤,冥思苦想。
但,過了很久,都是一無所獲。
一條全新的道路,哪是那麼容易開辟出來的?
他很無奈。
嗡
蘇易沉吟一陣,點亮大椿之匣,召喚出了量天道猿。
“道猿,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帶著某種期待,蘇易詢問道,“或者,你的掐指一算,能算出什麼嗎?”
才剛問完,他醒悟過來,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好笑這不跟老頭老太太不乾正事,卻求神問佛,求簽問卦一般嗎?
探索工作繼續,依舊嚴格遵循準則,按部就班。
李澹雅的道左生鸞排第二,接著,餘燼小組依次上陣,又引來數頭先靈遺種,“邪正之爭”輪番上演,各有勝負。
最終,記錄了足夠多的數據後,苦行烏犍來收尾。
初戰告捷,所有人都心情不錯。
當然,蘇易除外。
要不是有羽衣鱗雀這檔子事,此行堪稱圓滿了。
還有一件事,則是“副作用”遲遲沒到。或許因為羽衣麟雀這種狀態,暴君之顱的副作用都難以生效了。
“要是我自己捏造的玄獸,那還好一些,但偏偏是依晴的。”蘇易表情不太好看,自我解嘲地搖頭,“算了,實在不行,那就肉償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蘇易,不行的話,可以去問問我的老師,”聞人越走了過來,安慰道,“他是八品造物師,吃過見過,這種情況是棘手了些,應該也有辦法。”
“我正有此意。”蘇易點點頭。
回歸閒人居。
“蘇易?”秦崢見到蘇易,微微一怔,麵有幾分喜意,“你不是說,探索風化石林後,就直接回去的嗎?是改注意了?”
他千方百計地留下蘇易,又讓他前往風化石林,目的正是在此,想要留下他。
隻是,秦崢得失望了。
“沒有。”蘇易搖搖頭,又苦笑道,“是遇上了一樁麻煩事,求大師您解惑。”
他言簡意賅,將整個事情說了一遍。
秦崢聽完,卻沉默了。
“大師,有辦法嗎?”蘇易心中一沉,趕忙問道。
“實話實說,我自己就遇到過這種情況,”秦崢神情凝重,又道,“不止是我,陸離也遇上過”
蘇易聞言,想到了什麼陸老的玄獸曾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強行轉生,莫非就是因為這個?
他試探地問道“這種情況,莫非還很常見?”
“源自本世界規則的玄獸和異獸,我們稱之為正序向;而來自星空暗麵規則的玄獸和異獸,我們則稱之為外祟向。兩者就像光和暗,水與火一般,不相生,隻相克。”秦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在緩緩敘述。
“正序向?外祟向?”蘇易咀嚼著這兩個詞語。
他總覺著,這兩個詞語,換另兩個詞形容,似乎更為貼切。
秩序和混沌。
“正因為極端相反,兩者不止不能相容,還會互相汙染”秦崢似想起什麼,有些唏噓,“在對抗暗麵的戰線上,這種情況不算罕見。”
“那,有什麼辦法嗎?”蘇易精神一振。
他心存僥幸既然這麼多人都遭遇過這種狀況,那肯定也有解決之道。
“你這個有點難,”秦崢麵露為難,搖了搖頭,“汙染太深了,外祟規則幾乎和本體規則分庭抗禮了。若強行拔除,這頭羽衣麟雀恐怕也難以存活。”
“這怎麼辦?”蘇易不禁撓頭。
“其實,還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秦崢想了想,忽然道。
“什麼辦法?”蘇易趕忙詢問。
“平衡。”秦崢口吐兩個字。
“平衡?”蘇易蹙眉。
“就像天平,如果天平兩端的分量一樣,就能形成平衡,不偏不倚。”秦崢打了個比方,又道,“同樣道理,兩種規則若能平衡,即便還在內耗,自身規則也會趨於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