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多咬死象!
演武台上,場麵可怖。
那一隻隻念貓看似渺小,實則爪牙鋒利,且凶性十足,似喪屍複生,凶神附體。它們瘋狂衝上來,撕扯,啃咬,吞食,撕開雷鳴大彘的皮肉,咽入腹中。
咀嚼聲回蕩,慘叫聲不絕,每個人都毛骨悚然。
“啊”
徐無忌作為豢龍師,感受著雷鳴大彘的感受,那種淩遲之痛令他渾身顫抖,痛呼不已。
“夠了,勝負已分。”
曾待時明顯愣神了一下,說實話,他是從開荒隊下來的,自認吃過見過,但還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演武場景。
這真是高二生的戰鬥?
他感慨著,手下動作不停。
哇哇
嬰兒哭泣聲回蕩,尺澤之鯢張口,有白色煙雲氤氳,像是一片汪洋澤國,將兩方玄獸籠罩,再難動彈。
白煙繚繞,一隻隻念貓似困於羅網,發出淒厲嘶鳴,但進退維穀,掙脫不得。
“這麼看,還有一處缺陷。”燕趙扶著下巴,分析戰局,“每一頭分身的實力畢竟有限,若遭遇大規模殺傷性技擊,抑或是領域,就會有諸多限製。”
“山君以下,具備領域的玄獸,堪稱鳳毛麟角。”李庚生搖頭,不讚同地道,“而遭遇大範圍的技擊,大可以少量念貓消耗,必然是對方的消耗更大。”
幾人都以為戰局已定,心情也放鬆下來。
但並沒有。
“去死,去死,去死!”
徐無忌不準備收手,他凶相畢露,發出一聲暴喝,又一記落雷從天而降,徑直砸向雷鳴大彘身外煙雲!
轟
銀蛇亂舞,電漿閃耀,以那白色煙雲為依托,一路四下蔓延,將一隻隻念貓撕碎,灰飛煙滅。
雷鳴大彘雖也困在煙雲中,但隻輕輕抖動軀體,一身雷紋閃爍不休,就將雷擊吸收,毫發無損。
“呃”趙潛發出一聲慘叫,捂住額頭,痛苦不堪。
念貓的大量損失,一瞬間,給他帶來無數“死亡的痛苦”。
“徐無忌,你在乾什麼?”曾待時大怒,斥責道,“我說了,勝負已分,”
“沒有,我沒敗!”或許疼痛難忍,徐無忌有些瘋魔,“我贏了,是我贏了”
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一輩子沒受過什麼挫折,心胸窄得放不下一個針尖,才會對“市前三”之事耿耿於懷至今。
而此次落敗,徐無忌更是完全不能接受。
簡而言之,巨嬰。
“太不要臉了,誰都彆攔我,我要乾死他!”李庚生大怒,擼著袖子就想上台。
“沒事,”蘇易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誰說趙潛輸了?你且看著。”
李庚生聞言一呆,表情狐疑地望著台上。
演武台一角,還趴伏著一隻念貓,那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玳瑁。
它抬起頭。
但瞳孔並非琥珀,而是鴿血紅一樣的猩紅!
它的眼神不再淡漠,不再如死水般寂寥,而是充斥著仇恨,那是刻骨銘心的恨意!
玳瑁貓趴伏在那,身上浮現無數紫色符文,身形在膨脹,瞳孔在放大,爪牙愈發尖利,嘶吼聲也不再是貓叫,而是垂死野獸般的怒吼。
它哪裡是貓,分明已是一頭小型凶獸!
然後,則是老把戲。
念貓指數型增殖,一分為二,二分為四。
把戲雖老,給人的壓迫感卻已截然不同。
“這又是什麼?”燕趙滿臉狐疑,手心沁出冷汗,“這是複仇饗宴?”
蘇易點點頭,繼續道“當念貓分身的損失達到一定程度,所有的念頭,都會轉化為怨念。”
“怨念?”
蘇易解釋“複仇的怨念,不死不休的怨念怨念狀態下的念貓,實力大幅增強,但理智儘失,甚至不再聽從命令,除非將敵人啃食乾淨,或者自身瀕死,否則不會恢複清醒。”
“須得先損失大量分身,才能發動?不殘血不會玩?還有,完全喪失理智,不聽命令?”李庚生有些蛋疼,忍不住吐槽,“你這頭念貓,身上限製條件也太多了。”
“但規則是公平的,”燕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眼神中精芒一閃,“限製越多,恐怕也就意味著效果越強!”
他沒說錯。
當複仇的念貓再次撲向雷鳴大彘,在數目大幅減少的情況下,其聲勢卻何止可怕了十倍,凶神惡煞,氣焰熏天。
貓群如潮!
“我能滅伱們一次,就能滅你們一百次!”徐無忌鼓足餘勇,準備再來一記落雷。
念貓率先張嘴,一張張嘴張開,口吐紫色雷霆。
嗡
紫色電蛇蜿蜒破空,如同糾纏蛇群,紛亂襲向雷鳴大彘。
雷弧炸開。
嗷嗚
雷鳴大彘發出痛苦哀號,身體僵直,瘋狂抽搐,差點就要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