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薑宅。
有天星墜落!
天穹之高,有一道璀璨星線垂落,似星辰從天而降,接天而連地,貫通乾坤。
若是天文學好者,則能認出,那是隸屬於天鵝座的某顆星辰。
它不算太起眼,卻是一對雙子星。
“不錯,真不錯,僅一次就成功了。”老頭薑秉燭捋著胡須,一臉老懷寬慰,“我就說嘛,我孫女有大帝之資……”
地麵上,點點星輝蕩漾,一道倩影立於正中央,肩上棲著一顆最為耀眼的星辰,細看居然是一對雙子星,沿著玄之又玄的星軌交替,周而複始。
自然是薑若兮。
當星輝散儘,卻依稀可見,棲於她右肩的,是一隻通體碧色秘紋的螢火蟲,那一對雙子星,則是深藏於其腹中,熠熠生輝。
“這頭玄獸叫什麼名字?”薑秉燭上前一步,期待詢問。
“——【輦道增七】,地祇上品。”薑若兮說出名字,又頓了頓,“不過,是一頭輔助係的玄獸,並不具備戰力。”
接著,她描述起輦道增七的異能。
“奪淮?”薑秉燭連連點頭,麵露喜色,“就這個伴生異能,許多城隍品相的也是望塵莫及。”
“不過,終究不是城隍品相。”薑若兮搖了搖頭,有些遺憾。
“若兮,我知道你心急,但咱們家的‘垂釣術’,講究的就是一個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薑秉燭笑了,悉心教導,“所謂——群星為池,垂釣三垣;星槎為舟,遍遊座宿。”
他想到什麼,嘿嘿笑了起來“聽說那些個什麼釣魚佬還把咱家祖先奉為祖師,殊不知,咱們家人人都是‘空軍’,釣線往上而非往下……”
薑若兮依舊清冷,看似在聆聽教誨,實則心思早就飛走了。
“我的牽星藤也已經地祇上品,再配合‘奪淮’,十有八九就是城隍品相了……”她想到什麼,又有些遺憾,“可惜,進步太大,反而同年級找不到對手,短時間內,怕是蘇易、柳依晴也威脅不到我……”
薑若兮思考下一個對手。
或許,可以和高年級的戰一場?
她躍躍欲試。
……
食堂裡,蘇易、燕趙、徐子軒、李庚生共坐一桌,所有人都在唉聲歎氣。
前三人很鬱悶他們明明都負傷了,卻沒有獲得一天額外假期。
後一人不知為何,也顯得萎靡。
“怎麼能這樣?連一天假也不肯批?”蘇易扒了口飯,義憤填膺,“我為學校立過功,我為學校流過血,我要見老班,我要見老班!”
“你真想見?”燕趙瞥了他一眼。
“算了,”蘇易筷子一頓,見風使舵的本事是爐火純青,“有些人還是活在回憶裡更好,相見不如懷念。”
“切~~”徐子軒都一臉鄙視,忍不住“切”了一聲。
“我的掠影蟒已經地祇上品了。”李庚生夾了塊牛肉,明明是好消息,卻一臉如喪考妣。
“什麼?”蘇易停下筷子,上下打量李庚生,表情古怪,“你小子是掉懸崖了?怎麼會突然就突破了?”
昨天,蘇易等三人一番惡戰,遊走於死亡邊緣,玄獸都身負重傷,這才有了點突破契機。這小子好好的,怎麼就突破了?
“古人說,詩人之不幸乃詩家之大幸。”李庚生一臉的“我心已死”,有氣無力地道,“同樣的,造物師的不幸,也是造物界的大幸。”
“伱能有什麼不幸?”蘇易撇撇嘴,對某人的無病呻吟深深鄙視。
是用錢當擦屁股紙有點硬?還是床墊裡塞的錢太多,硌著人了?
“我、姑娘、心愛、的、在、懷裡、彆人。”李庚生歎了一口氣,連續說出多個單詞,“自己組一下句子。”
“我姑的娘愛在彆人懷裡?”蘇易連連搖頭,“唉喲,倫理大戲啊,確實是滅絕人倫,家門不幸。”
“滾~~”李庚生咬牙切齒,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
蘇易又瞥一眼對方,暗暗感慨都說老蛇皮是
當然,例行安慰還是要有的。
“算了算了,大丈夫何患無妻?”蘇易拍拍他的肩膀,又道,“再說了,像你這樣的人,早晚能收獲一份真摯的愛情。”
“怎麼說?”李庚生一呆。
“人家不都說嘛,——有錢人終成眷屬。”蘇易言之鑿鑿。
“……”李庚生很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