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疾?癰瘡?”蘇易隻聽這兩個詞語,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風疾,應該就是剛才令藏鏡妖頭痛的手段……這詛咒之道,還真無孔不入。”
柳依晴繼續道“但這式癰瘡,需要很長時間的醞釀和準備,需要你們三人拖延一定時間,大約三分鐘。”
“三分鐘?”蘇易眼珠一轉,提出建議,“能不能先在這醞釀?等準備充分,咱們再上。”
他也是讀過《穩(gou)字經》的,知道何時應該從心。
“你說呢?”柳依晴聞言,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咒蟬的‘厭詛’,是靠聲音作祟,對方若無法聽到,就沒有效果。還有,禍犬的‘噩兆’你先留著,關鍵時刻,或許它的幫忙。”
“明白。”蘇易頷首,又想到什麼,疑惑地道,“依晴,你怎麼這麼了解我的禍犬?從哪知道的?”
“呃~~”柳依晴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有嗎?我想想,或許是仙人托夢……”
“仙人托夢?”
蘇易嘴角抽搐理由還能再敷衍一點嗎?你就算說道聽途說,我也信你幾分的……
……
鏡中世界,演武室。
嗡嗡~~
有蟬鳴聲響起。
初始聲音不大,但緊接著,似乎有更多的蟬被蟬音驚醒,加入了這場大合唱,漸成排山倒海之勢,千回百轉。
古詩有雲蟬鳴山逾靜,鳥鳴山更幽。
但此時的蟬鳴,卻隻給人一個感覺,——聒噪,令人心煩意亂,氣血翻騰的聒噪。
嗖~~
一道幽藍身影騰起,依稀顯出人形,但通體都由海潮構成,體內還有浪潮翻湧不休,正是潮靈形態的藏鏡妖。
籲~~
未等藏鏡妖有什麼反應,馬嘶聲乍起,隻是被恐怖蟬鳴所壓製,不甚清晰。
丹青隼翱翔,虛空有畫卷鋪陳開來,畫中有駿馬踏空而出,足足三十餘匹,雖然是丹青畫作,卻都栩栩如生。
那是一幅《百駿圖》。
這是丹青隼的伴生異能,“丹青絕筆”所化。
——駿馬奔騰,如龍行空!
《百駿圖》的側邊,又橫亙有一首狂草詩。
詩曰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正是潑墨鷂的“大潑墨”。
一個個濃墨重彩的草字排開,字字重於千鈞,像一塊塊磚石壘成城牆,流星趕月般向前砸去。
話~~
藏鏡妖輕嘯一聲,整個身軀化作波浪,滾滾向前奔襲,正麵迎向兩獸的詭譎手段。
怒濤滔天,同樣是潮靈的伴生異能,——鯨波。
轟~~
狂暴能量撞擊,驚濤四溢,墨跡飛揚,餘波震得整個演武室都在搖晃,地麵龜裂,牆壁也浮現豁口。
能量餘波中,兩頭赤眸金瞳的黑犬悄無聲息地移動,將狗狗祟祟四個字發揮得淋漓儘致,卻並未摻和。
“城隍強者,恐怖如斯啊……”蘇易站在李澹雅身邊,不由道,“既然是拖延時間,不該徐徐圖之嗎?怎麼一開始就這麼大陣仗?”
“要先挫敵銳氣,才好拖延。”李澹雅言之鑿鑿。
蘇易一臉無奈。
禍犬根本無法摻和如此恐怖戰鬥,畢竟是足足一個品相的差距。
當然了,最大的原因,它的殺招“噩兆”留著不能用,就更無法左右戰局了。
蘇易陷入沉思,冷靜思考,如何能將“噩兆”的作用發揮至最大。
其實,答案有且隻有一個,——技擊。
不知為何,“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隻找苦命人”的感悟,點滴湧上心頭,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