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世界,蘇易沒有直接回家。
他在家附近的富迪超市采購。
其一,是無根竹筍需要盆;其二,則是為禍犬采購獸糧。
玄獸雖是規則所化,卻也是血肉之軀,獸是鐵糧是鋼,一頓不吃同樣餓得慌。
“就這個吧,物美價廉。”
在貨架邊駐足許久,蘇易猶豫再三,沒有選擇天柱或者燭照的品牌獸糧,而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雜牌獸糧。
至於包含有異獸血肉的高端獸糧,他就像路過健身房時從不敢與門口店員四目交接一樣,一眼沒看。
——沒辦法,隻要用錢能解決的事情,蘇易是一個也解決不了。
感覺到大椿之匣中傳來的哀怨情緒,他麵色如常,借助精神聯係,悄無聲息地給禍犬畫起大餅咱們現在是草創階段,資金緊張,隻能先苦一苦你了……放心,以後發達了,你就是元老,有我一碗飯吃,就有你一個碗刷。
大椿之匣中,哀怨情緒更重了。
“吃什麼呢?”
禍犬的獸糧問題解決,蘇易自己還餓著肚子,於是考慮,是外麵吃,還是自己做?
兩世為人,單身多年,他還是有點手藝傍身的,拿手好菜有紅燒牛肉,鮮蝦魚板,老壇酸菜等等。
但蘇易太困太累,於是決定揮霍一把,買了份燒鵝飯,一咬牙一跺腳,甚至還額外加了個煎蛋。
……
回家。
將無根竹種進盆,又祭祀了五臟廟,蘇易倒頭就睡。
這一覺極沉,連夢都少有,意識裡是深不見底的黑,簡直像是倒斃在了床上。
他太累了!
一覺就睡到晚上六點。
蘇易半睡半醒,簡單翻個身,就準備和周公再續前緣,卻被手機震動破壞了好事。
“誰啊?”
他沒好氣地應道,火氣很大。
“出來吃飯。”聽筒中,是李庚生的大嗓門,和蘇易不同,他跟喝了紅牛似的,精神奕奕。
“不餓。”某人還在起床氣中,沒好氣道。
“吃肉蟹煲,燕趙也來,”李庚生是懂說話的藝術的,重要的話放在最後麵,“——我請客。”
“把我當什麼人了?”蘇易聞言大怒,他的人生信條,向來就“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我是貪那點小便宜的人嗎?說,地點在哪?”
“……”李庚生沉默幾秒,報了地址。
“那伱們得等我一會,我還沒起床。”蘇易一個鯉魚打挺,但沒挺起來,又有些狐疑,“李庚生,無事獻殷勤,你小子不會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盤算吧?”
“切,”李庚生不屑輕哼,“你要錢沒錢,要色……好吧,有那麼一丁點的色,我能圖你什麼?隻不過,咱們仨都進了通幽小徑,可以交流一下心得,互通有無。你快點,我和燕趙都快到了。”
“我儘快。”掛斷電話,蘇易麵露了然。
互通有無,隻是“官方說法”。
李庚生這小子將自己視作“生平大敵”,顯然並不滿足於自己講述的大體思路,還想獲知更多細節,做到知己知彼。
蘇易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雖然,自己一向不稀得自我吹噓,但人家都誠心誠意地發問了,他就大發慈悲地為其解惑一番吧。
洗漱中。
又一通電話打來。
蘇易視線餘光瞥了一眼,居然是李澹雅。
——不愧是姐弟,連找自己的時機都是心有靈犀。
“澹雅姐,有事嗎?”他刷著牙,開著外放,口齒不清地道。
“什麼聲音?你在做什麼呢?”李澹雅的聲音響起,好聽,但咋咋乎乎的。
蘇易咕嚕咕嚕吐出一口水,笑著道,“您撥打的用戶正在刷牙中——你弟約了我吃飯,正準備出門呢。”
“吃飯?正好,我們也沒吃……”李澹雅一愣,蹭飯蹭得是心安理得,“地點在哪?我們馬上過去。”
蘇易嘴角抽搐一下,報了地點。
“好,今晚一起吃飯,順便聊聊你的造物。”李澹雅順嘴詢問,“你的靈感,現在到什麼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