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死她了,方才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原本想再睡個回籠覺的程陸遙想起簡夫人和簡老夫人還在府中,隻得快速起身收拾。
等她去了前院,簡裴之和她們正在用早膳。
簡老夫人看到她,連忙向她招手:“孫媳婦,快來,坐到祖母這來。”
程陸遙從善如流。
簡夫人道:“原本打算等你來了一起用膳,裴兒說你昨晚累了還在睡,為娘和你祖母這才先行用膳。”
程陸遙嘴角微抽,什麼叫昨晚累了?
她瞪了簡裴之一眼。
“娘,其實是我日常懶散,睡得有些遲。”
簡夫人掩嘴輕笑:“那也無礙,我們簡家沒有那麼多規矩,不講究那些晨昏定省的規矩,往後你也不必顧及為娘與你祖母,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若是旁人,程陸遙定要以為那是提點她晨昏定省,但簡夫人說這話,她倒覺得簡夫人是真心如此。
“多謝娘,往後我儘量早起陪你們用膳。”
“好好好,祖母就喜歡看到你們年輕人坐在身邊,你看你生得跟朵花似的,祖母看著賞心悅目,飯都能多吃兩口。”
幾人閒聊幾句,等著用完早膳,簡裴之才起身去了府衙。
程陸遙陪著兩人逛了整個院子,陪著說了好多話,等用過午膳,才各自回房。
程陸遙躺在竹榻上,喚來了小蝶。
“我剛才去了庫房,怎麼不見房間裡的床榻?”
“簡夫人說老夫人喜歡靠著床榻曬太陽,就把那張搬到老夫人院裡去了。”
程陸遙:“行,行吧。”
看來在簡夫人她們離開之前,她是彆想讓簡裴之睡彆處了。
罷了罷了,該配合演出的她全力配合。
“夫人,這是門房剛送來的信。”
……
清雪茶館;
位於東長街,距離溪州書院僅一步之遙。
這裡出入最多的就是溪州書院的學子們,常有詩會、清談會在茶館裡舉辦。
程陸遙的車馬到達清雪茶館的時候,林婉婉早已在門前等待了。
“程姐姐,今日有些晚了,沒想到你還能來。”
“正好閒來無事。”
程陸遙隨著林婉婉入內,茶館大堂裡就傳來了年輕學子們的高談闊論。
“西郊學堂打著讓孩童就學的名義,讓年紀小小的孩童成日裡以賺取銀錢為要,讓學堂沾滿銅臭,實在是可恨!”
“正是,你倒學堂裡都是些什麼人在授課?廚子,農戶,鐵匠,便是趕車的馬夫都能被人稱一聲先生!這簡直是在藐視學堂,令人不恥啊!”
聞言,程陸遙停下腳步。
“程姐姐,你怎麼了?”正要引她上樓的林婉婉不解道。
程陸遙對她搖搖頭,轉而來到了那群學子身後。
“我倒覺得西郊學堂此舉功大於過,至少那些孩童能識字讀書,總比他們大字不識滿街跑要好。”
“你懂什麼?既是學堂,自是以教書育人為重,便是不能熟讀四書五經,那也該教他們三綱五常!而不是將學堂搞得烏煙瘴氣,讓什麼阿貓阿狗都充作人師。”
“你又算個什麼阿貓阿狗?”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眾人紛紛回頭,頓時眼前一亮,就見一襲青衣的明麗女子站在那裡,姣好的麵容此刻有些嚴肅,目光不悅地盯著之前說話的學子。
“你,你是何人,我等學子討論課業,哪裡有你一個女子說話的份?”清瘦學子梗著脖子道。
程陸遙冷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