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攜手跑下階梯、穿過梧桐樹下,一白一青,兩道身影消失在院落外。
片刻,妙兒端著一盆水進房,神情雀躍。
“小姐!方才奴婢見隔壁的女人拉著一個男人跑了。”
“拉著男人跑了?當真是毫無禮教。”嬋兒鄙夷道。
李嬌倩對鏡卸下頭上一支珠釵,語氣揶揄:“她說那是她的夫君,還不讓我瞧見那人模樣。”
嬋兒冷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那夫君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藏著掖著,深怕叫人瞧見了。”
妙兒卻是眼睛一亮:“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夫君,奴婢猜她定是耐不住寂寞,在這私會外男。”
“佛門重地,怎可胡說!”李嬌倩輕叱。
“小姐,奴婢可沒有胡說,您還記得老太爺的三姨太,不就是以出門禮佛為由,與那書生私了奔?”
李嬌倩手一頓:“這麼說,確有蹊蹺。”
“不然為何要躲著小姐?”妙兒言之鑿鑿:“若是尋常郎君,小姐見了也就見了。她卻拉著人躲了,可見做賊心虛。”
李嬌倩略一思索,深以為然:“之前談論我祖父時還一副清高模樣,沒成想骨子裡如此的不知廉恥。
倒真真應了嬋兒所言,合該是個給人做姨太的命!”
“小姐,明日奴婢就去寺裡打聽打聽,好知道她是哪家不要臉的玩意!”妙兒道。
卻不想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就落在她臉上。
“明日打聽?敢情你方才把本小姐的話當耳旁風?”
妙兒當即紅了眼:“小姐方才是讓嬋兒——”
“你敢頂嘴!”
“奴婢不敢。”
一旁嬋兒伸手將妙兒扶了起來,在她耳邊幸災樂禍:“你這賤蹄子,還想攀扯我!”
……
來時,簡裴之和鄒大勇是騎著快馬來的。
去時,簡裴之和程陸遙同乘一輛馬車。
程陸遙正與簡裴之解釋來龍去脈。
“……所以,我可不能讓她看到大人,不然她指不定怎麼記恨我,我可不想天天有人惦記著取我性命!”
不怪她小題大做,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程陸遙說得口乾,順手接過簡裴之遞來的一杯溫水一飲而儘。
簡裴之:“夫人,裴之定護你周全。”
“多謝大人。不過此事也是拜大人所賜,大人保護我也是應該。”
今日隻是遇到了一個什麼都敢說的,溪州城內絕少不了與李嬌倩同樣心思的。
簡裴之:“往後裴之定與其他女子保持距離,以免再給夫人添麻煩。”
嗯,好像這事也不是保持距離可以避免的。程陸遙代入簡裴之,頓覺冤枉的很,難道他的錯是因為生得太好看,太過吸引人?
“大人——”
“籲!”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程陸遙身子受慣性前傾,這一次直直撲倒側麵簡裴之的懷中。
外頭小蝶一聲驚叫。
程陸遙穩住身子抬頭:“不是吧,又來?”
簡裴之等程陸遙重新坐穩,才掀開車簾,鑽了出去。
程陸遙緊隨其後,卻不想剛掀開車簾就被簡裴之按了回去。
“夫人,你待在車上不要下來。”
“發生何——”她借著車簾縫隙向外望去,頓時瞳孔一縮。
不遠處的官道上停著一輛沒了馬匹的馬車,馬車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
到處都是鮮血,一股黏膩的血腥味仿佛透過空氣蔓延過來。
“嘔!”程陸遙腹中一陣翻湧。
……
出了人命官司,他們一行到底沒能如願回城。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