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程陸遙不僅僅是為了父王和兄長，更多的是為了差點進青樓的‘自己’，若不是簡裴之娶了她，如今的她又是各種境況？
是否還能等到王府沉冤得雪的那一日？
“是父王讓遙兒受苦了！”
“父王，我不怕受苦，我隻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鎮遠王爺掃了幾人一眼，目光平靜道:“為父自願承這謀逆之罪，其一是為了不讓當今聖上為難。他繼位大統，還需朝堂諸人輔佐，他們想要為治本王的罪，是為當今聖上掃清前路。
為江山社稷，為父願讓朝堂穩定，讓他們能安心輔佐聖上。
其二，為父與聖上皆懷疑此事背後另有推手，故而將計就計。聖上為明，派遣欽差為為父翻案，實則一路南下探查朝廷官員勾結貪腐一案。
為父則將王府勢力轉到暗處，伺機查找當年毒害先帝的真凶。”
原來如此。
程陸遙眉頭微蹙:“看來幕後之人或許也有所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派死士刺殺父王和女兒。”
“這些死士皆從京城來！隻不過他們行事縝密，一旦事情落敗便立即服毒自儘，這麼多次刺殺還不曾留下活口。”錦軒世子道。
那麼，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他們隻能從工部尚書和戶部侍郎處著手，畢竟他們與死士本不可能會牽扯上關係。
“這些事情，遙兒你無需放在心上，一切有為父和你哥哥。”
錦軒世子附和道:“是啊，小遙如今該做的就是和郡馬爺安安穩穩地回到溪州，好好的過你的日子。”
“父王，哥哥，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程陸遙卻是不願自己獨自一人安於一隅。
“朝堂之事，裴之願助世子一臂之力。”簡裴之當即表態。
錦軒世子笑道:“多謝郡馬爺。小遙這下放心了。”
“多謝裴之。”程陸遙知道自己在朝堂上幫不上什麼忙，簡裴之這麼做都是為了她。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袖子裡的兩隻手握得更緊了些。
……
簡單的吃過午膳之後，錦軒世子帶著程陸遙和簡裴之在湘北四處走了走。
因為天冷，街上沒什麼人，僅有的幾家食鋪也都是半遮掩著門，門內還被桌子遮擋著，看起來像是不放任何人進去。
“這裡的百姓看起來，都很慌張。”程陸遙注意到來往的行人皆是腳步匆匆，看到他們也是遠遠地退開，根本不敢靠近。
而不少破敗的房屋裡，能隱約看到一些人窩在茅草堆裡睡大覺。
“湘北這地方，本就是個流放之地，為惡之人不在少數，若不是府衙強行鎮壓，那些人恐怕能在青天白日裡出來作亂。”
鎮遠世子指了指附近的破房子。
“他們無所事事，整個冬天都窩在屋子裡，等肚子餓了就出去覓食。”
“這般度日，又能撐得了幾時？”簡裴之身為一州知府，最清楚這般情況，就如沸水前夕，平靜的水麵底下掩藏不住的洶湧，終有一刻會湧上水麵。
“此地知府也已儘力鎮壓。”
程陸遙將路上的一切儘收眼底。他們所到之處，百姓們都會遠遠避開，而後藏在暗處打量。
他們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豔羨和渴求，隻是轉眼又歸於麻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