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陸遙默然,他定是擔心他們的安危。
“還有這信,昨夜睡前,大人執意要寫下的。命老夫交給夫人。”
程陸遙接過快速瀏覽。
信上寫的是她三皇叔身邊的勢力。
三皇叔還是皇子時就是個閒散性子,隻因他的母妃隻是個身份低微的才人出身。
他自知沒有皇權之爭的優勢,於是早早做出了與世無爭的態度。
他所往來的大部分都是文人墨客,風流雅士。可自先帝病重,他卻頻頻與兵部侍郎王覺走在一起。
新帝登基,對他心生疑慮,卻無證據。
此番先帝有意派遣王覺下江南,便是刻意為之。意圖讓三皇叔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信上還說此番除了王覺,他們口中的主上也在其中。
程陸遙看完信將其焚毀,心中已然有數。
他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隻要抓到這個‘主上’。
“小蝶,你去找陸卓過來。”
……
江州城知府府衙;
“報!”捕頭快速跑入府衙,將正在品茶的邵知府嚇了一跳。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邵知府怒罵一聲,揮開身側兩個捶肩的女婢,坐直了身子:“說吧,溪州現在什麼情況?”
“回大人,溪州城外那群人已然進攻,攻勢迅猛,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攻入溪州城。”
邵知府眉頭微蹙,起身來回踱步。
一旁的師爺道:“大人,他們原本隻是借道,可如今竟要攻城。若是讓聖上知道了,來日大人恐怕不好交代。”
“是啊,今日他能攻了這溪州城,來日說不定便能回頭攻打我江州城。”邵知府有些頭疼:“可是,我一個江州知府,也得罪不起這人啊。”
師爺眼一轉:“大人,屬下有個好主意,大人無需出手,得罪不了那人,也可助溪州城一臂之力。”
“哦?你說來聽聽。”
“容安郡主的外祖可就在咱們江州,他若是聽到自己的外孫女有難,定會出手。”
提到‘容安郡主’這幾個字,邵知府隻覺一陣後怕,他若是早些知道簡裴之的夫人便是容安郡主,也不會把這女婿的注意打到簡裴之身上。
難怪簡裴之說他想與鎮遠王爺平起平坐。鎮遠王爺是什麼身份,當年是何等的鐵血手段,如今便是被發配到了湘北,可難保不會有起複的一日,屆時,他這個搶了他女婿的人,哪裡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邵知府道:“好好好,你這主意不錯。來人去把這消息傳給顧府。告訴他們,本知府可以借人給他,但要不要出手,全看他們顧家的意思!”
如此這般,若是能解了溪州之危,將來有他功勞的一份。若是得罪了人,那也是顧家得罪的。
邵知府頓時喜滋滋的摸了摸胡子:“來啊,給本府繼續捶腿!”
……
城牆之上;
陳厲砍殺了最後一個爬上來的‘山匪’,官差們順勢從敵人的長梯爬了下去。
經過一個時辰的拚殺,原本的八百‘山匪’,如今節節敗退,已不足百數。
溪州城內也是各有傷亡,不過他們沒有退卻,反而越挫越勇,逼得‘山匪’們選擇了快速撤退。
“窮寇莫追!”陳厲將軍高聲大喊,成功阻止了被興奮衝昏了頭腦的官差。
緊接著,城裡城外傳來了無數呐喊和歡呼。
與此同時,一隊年輕人騎著快馬從城裡衝了出來,眨眼間消失了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