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桃花豔豔的眸子彎成了細細柳葉,他歪頭在阿生肩上嬌蹭。
“阿生果真待我極好!”
要換從前,早該斥他鬨夠了沒。
阿生果真變了。
阮桉晉甜滋滋的想著,背地裡幼稚的朝方衍翻白眼挑釁。
薑無在旁看的分明。
摸著起了一層疙瘩的小臂,薑無縮了縮脖子,終於想明白自己輸在了何處。
如此這般攻勢,誰人能扛的住?
苦澀從嘴裡漫開,又和著唾液咽入腹中,刺激的五臟六腑都皺成了一團。
薑無看向臉色同樣難看的方衍,垂著眸子提醒了一句。
“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追不上了,再也追不上了……
……
*
季府
阮桉晉剛離府,全順就去了柴房。
才入院子,就有靈泛的下人來報,方全在書房等著。
原來還有人比他動作更快,全順提著的心忐忑不安,快步趕去書房的路上,又有人來報,路鳴來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全順暗道聲倒黴,提著衣擺小跑著到了書房。
屋內點了香,是雅致的蘭花香氣,方全就站在窗前,手裡多了串紅珊瑚佛珠。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紅色的珠子如血般在指尖流淌。
聽著聲響,方全半轉著身,逆襲的光讓全順看不清他的臉。
心裡的不安更甚,全順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主子恕罪,小的真的是按你吩咐行事,小的也沒想到,阮桉晉會將你抓到這裡…”
方全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無事,你做的很好,我讓你來是想問問另一樁事,消息放出了後,我讓你盯著的那些人可有異動?”
“目前為止,暫無異動,對了,主子,剛剛門房來報,路鳴來了。”
“路鳴?正好,黎枝在暗牢吧?你一炷香後帶他去那尋我。”
“是。”
全順領命退下,不顧被冷汗浸透的裡衣,親自跑去門房請路鳴。
他一走,方全立刻到了書架前,扭動機關,笨重的書架立即分開,露出了一條暗道。
裡麵傳來一股潮濕的黴味,方全不適的抽了帕子捂住口鼻,就著燭光拾階而下,不過片刻,就到了平地。
入眼便是一個巨大的籠子,生鐵灌注,牢固異常。
這地方關過阿生,現在關著的卻是黎枝。
因懷有身孕的關係,黎枝顧及腹中孩子,情緒相對還算穩定。
見到方全,她沒什麼表情,隻說了一句。
“靜嫻不是我害的,我沒有對她動手。”
這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底線。
方全卻盯著她的肚子,自顧自道。
“看樣子,這幾日怕是要生了,穩婆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元弘那邊我已經打了招呼,等你生了孩子後,再回去也不遲…”
說到孩子,黎枝立刻警惕起來。
她死死抓著鐵欄,惡狠狠的瞪著方全,恨不能生吞了他。
“你休想打我孩子的主意!你若敢傷我一分,我夫君絕饒不了你!”
方全淺淺退了一步,避開黎枝噴出的唾沫星子。
“無媒無聘,你覺得路鳴會為你做到何種地步?黎枝,你太高看自己了。”
“樂姝公主已經是過去,現在的你,連個卑賤的妾室都算不得,你生的孩子,自也是低賤的,不知他長大後可會怨你憎你?”
他每說一句,黎枝便無法接受的後退一步。
她控製不住的順著方全的方向深想,好似真看見了悲慘的未來。
就算如此,方全依舊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他如惡鬼般在黎枝麵前低語。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時都在想什麼嗎?你難道不覺得枕邊之人眼熟嗎?睡夢中你可有聞到血腥氣?可有聽見你叔伯們的悲泣?”
“樂姝公主,你怎麼能懷了仇人的骨肉呢?”
“樂姝啊,你說,你的父皇跟母後若知道了,該對你多失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