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笙被他這一手弄得紅了臉,半晌才從喉間擠出嘶啞的一句。
“下去!”
阮桉晉才不聽他的,磨人的埋在他的脖子上使勁蹭了蹭,低磁的聲音中帶著隱秘的暗啞。
“這季府有什麼好呆的?不如你跟我走,我養你。”
不可抑製的,季月笙有點心動。
就一點兒。
伸手從身後將人扒拉下來,他一把掐住阮桉晉的脖子,重重的將他按在了樹乾上。
月白袍子被蹭花了一大片,瞧見阮桉晉吃痛的皺眉,他手不自覺的鬆了鬆,對著麵前全然陌生的臉,質問道
“你是誰?”
阮桉晉眯著狹長的眼,笑著反問;
“你又是誰?”
兩人都頂著一張丟到人群中就會被淹沒的臉,一人著月白長袍,一人著灰布麻衫。
季月笙緩緩收緊力道,看著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麵頰變的漲紅,卻無半點掙紮。
“你為何不動手?”如果是那人,早就張牙舞爪的反抗了。
阮桉晉睫毛顫了顫,睜眼說著瞎話。
“你這麼厲害,我不會功夫,自然打不過你。”
“你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想起這人拿銀子射他發簪的手法,季月笙眼尾跳了下,沒有拆穿。
手一鬆將人放開,季月笙不願多做牽扯的轉了身,不管他是不是阮桉晉。
阮桉晉按著胸口咳了許久,見季月笙要走,著急之下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剛剛...”你剛剛透過我的臉,看到的是我嗎?
話未問出,那角袖子便滑了出去。
季府門口那麵覆銀甲身著玄衫的男子正看向這邊,眼底隱約透著絲殺意。
阮桉晉隻能目送季月笙回去,看他鑽進了那華麗的牢籠。
大門關閉之際,銀甲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似警告,似忌憚。
阮桉晉不以為然的撇撇嘴,拍了拍身上的灰,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慢慢消失在桂花胡同。
隻是他剛前腳離開,身後便跟上一名黑影。
回了鎏金院,季月笙在全順的服侍下換下了灰布麻衫。
將麵上銀甲取下,全順猶豫著問季月笙
“少主,外麵那人是誰啊?”
“不關你的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還有,這個不需要派人跟著。”
他回的隨意,好似那隻是無意中碰見的一個陌生人。
全順卻敏銳的從中察出一些不同。
嘴上應下季月笙的話,暗地裡全順不僅沒將跟上的人撤下,反而多派了兩人繼續監視。
不僅如此,當夜季府飛出一隻暗雀,直奔滄州的方向。
阮家在京城有座大宅子,可阮桉晉嫌那太大,一個人住著冷情,便又找了座兩進的小宅子。
宅子小,整理的也快,在街上晃一圈的功夫,就能直接回去休息。
在路過望春巷的香脂鋪子時,抹著大紅唇的老板娘一把拉住了阮桉晉。
“公子公子!鋪子裡新上了桃脂蜜粉,公子可以帶些給喜歡的小娘子,保準小娘子對你眉開眼笑啊...”
帶給椋笙桃脂蜜粉?
會被掐死吧?
阮桉晉想都不敢想,擺擺手就要走,不想那老板娘實在是熱情,生拉硬拽的將他往鋪子裡拖,介紹了一堆女子用的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