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反駁過去:“你上完廁所,捏我下巴我還沒跟你計較,你的手剛扶過什麼,現在又放我臉上,怎麼的我吃個螺螄粉就嫌棄成這樣?”
諶衡愣了愣,喉結一滾,咬牙道:“我洗手了。”
南舒挺了挺胸,仰起脖子:“那我也漱口了呀。”
“……”
兩人半斤八兩,互相嫌棄。
諶衡沒搭理她,又恢複了正司長那副清冷淡漠的態度,攏了攏西裝,連一個眼神都欠奉,離開了盥洗台。
南舒哼了聲,去茶水間倒了杯水喝。
後來,她將手覆在嘴前,哈了口氣,聞了一下,沒有味道了呀,更何況她吃完螺螄粉之後,為了緩解口中的辛辣味是喝了一瓶酸奶的。
所以,她強烈懷疑,諶衡就是在找茬。
**
南舒返回工位。
這會兒還沒到下午上班時間,尚有十分鐘左右可以閒聊休息。
許凱澤挪了挪座椅,湊過來,一副要跟她談大事的表情。
南舒蹙了蹙眉,稍稍往後移了移身子。
許凱澤:“……”
他覷她一眼,無奈道:“我今天去司長辦公室,聽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是什麼事情?
南舒突然就感興趣了,瞥他一眼,半響才道:“什麼事?”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跟早上來我們司那個翻譯司的妹子很熟嗎?”
“吳新雪嗎?”
“管她叫什麼雪……不記得。”
“……”
她還以為吳新雪會在外交部很受歡迎,畢竟翻譯司的美女誒,以吳新雪為首有幾個就像女神一樣經常被人議論。
沒想到許凱澤居然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
如果說吳新雪是美女產出量大的中文係或者外語係的係花,那麼南舒估計就是計算機係裡坐在一群大老爺們中間的寶藏女孩兒。
她想了想,用了個中肯的描述來形容她和吳新雪的關係:“大學同學吧。”
“哇!”
“?”
“你們居然是大學同學,外交部到底有多少A大的學生啊。”
南舒微微一笑:“外交部的搖籃嘛。”
這稱呼可不是蓋的。
許凱澤不岔開話題了,直白道:“我早上聽見她在辦公室裡向司長表白。”
南舒愣住:“表……表白?”
“對啊。”許凱澤還邀功說,“我還進去打斷了,專門提了一下司長有女朋友的事兒。”
所以,吳新雪已經知道諶衡有女朋友了。
難怪,中午的時候她一直在問她關於男朋友的各種問題。
南舒雖然為人和善,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但對於感情上的事情,相信沒幾個女人氣量是大的,便也小聲說了句:“在國旗下告白,她不會心慌麼?”
她可是記得正司辦裡有幾麵國旗的誒。
雖然她是諶衡的女朋友,但是很多紀律還是要自覺遵守的。
除了工作需要,南舒不會輕易進入司長的辦公室,也從來沒有在裡麵打情罵俏過,最出格的事兒也就是方才在男女洗手間的中台親了一下。
“誰知道。”許凱澤攤了攤手,“我就是覺得很神奇,我剛從司長辦公室出來,就看見你和她一起下去吃飯了。所以,告訴你一下這件事。”
南舒唇上挑出笑:“我知道了。”
許凱澤歎了口氣,問她:“跟司長在一起,你是不是會很緊張啊?”
“為什麼會緊張?”
“因為優秀啊,不怕有人搶走了他?”許凱澤嘖嘖道,“而且你才來經濟司一年,算上培養感情然後戀愛,你們應該在一起半年不到吧?感情應該也不會這麼快進展到很穩固的地步……”
南舒真的不想打擊他。
她能說她和諶衡有效在一起的時間其實是四年以上嗎?
“還行吧。”南舒想起剛剛諶衡那個欠揍的樣子,撩了撩頭發,有些好笑地說,“我就這麼差勁兒麼?你怎麼不覺得是他離不開我?”
“呃……”
“男人,總是謎一般的自信。”
南舒不見外地懟他,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了。
許凱澤這人,心地挺好,就是有點兒大男子主義,不過跟她沒什麼關係。
**
下了班。
南舒跟諶衡一起去吃飯,隨後返回公寓。
她一下午的氣壓都不太好,整個人冷冰冰的,對某人簡直愛搭不理。
諶衡以為中午那場拌嘴隻是開開玩笑,結果,這女人氣到了現在……?
南舒脫下外套,拿起衣服去洗澡,忽然被他揪住腕子,扯了過去。
“我們來解決一下問題。”
“……”
南舒被摔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坐在了靠膝蓋那邊兒的位置,硌得慌,她挪了挪位置:“什麼事兒?”
諶衡笑了,扣著她的纖腰:“你還挺會找地?”
“可不是嗎?”
“……”
諶衡眼睛一眯,麵對她的陰陽怪氣無動於衷,冷聲問:“就因為中午嫌棄你,你就記恨到現在?你不也嫌棄我了麼?”
“對啊。”南舒說,“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哪裡惹我了。”
“……”
南舒不在的那四年,諶衡可沒少吃溫亦時的狗糧。
他跟蕭凝經常吵架,女人還不告訴他生氣的點在哪兒,讓他拚命去猜。
那會兒的諶衡孤身一人,心煩得緊,便認為這樣的女人是不是過於驕縱了點?
可瞧著溫亦時的臉色倒像是享受的,沒有半點兒脾氣,連這樣的吵架還被他稱為“甜蜜的煩惱”,並且質問諶衡:你有女人給你出腦經急轉彎的題麼?
諶衡:……
如今輪到他了。
諶衡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也終於明白了溫亦時的感受,哪是驕縱,跟撓癢癢差彆不大,竟然還有點兒可愛。
南舒想走。
諶衡箍著她的腰,不讓她走:“讓我想想……是今天的事兒?”
“對。”
南舒抿著唇看他,看他那麼蠢,給他點提示,“中午的事兒。”
諶衡蹙起眉:“那不就是我嫌棄你的事麼?”
“不是,都說了不是了。”南舒見他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自己好好想想……”
經她這麼一提醒,他好像知道了。
吳新雪的事?
諶衡沒問南舒為什麼會知道,八成是許凱澤說的,低沉的嗓音略帶歉意道:“你不提,我都快忘記了。”
“哦。”南舒挑高眉梢,不嫌事大地說,“既然如此,以後要是有人跟我告白,追求我,我也不告訴你,讓你自個兒猜。”
“不行。”男人嗓音清涼,不容置喙。
“現在知道不行了?”
“......”
諶衡失笑,“好,我錯了,真的錯了。不氣了,好不好?”
南舒此刻還沒卸妝,濃密的睫毛如纖細的羽扇,柔軟的紅唇扯出嬌俏的弧度,很快又展了笑顏。
其實,諶衡覺得她還是很好哄的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