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從她大二開始,就每晚每晚出現在她夢裡的十六。像播放連續劇一樣,一入睡,就準時準點的開始重複播放著她和他短暫的一生。
十六看見她的眼淚就慌了,慌忙想要去幫她擦,手抬起來,看見自己臟兮兮的指尖,突然頓住,又趕緊縮了回去,低頭在身上找到一小塊乾淨的地方,用蠻力撕扯下來,目光認真摻著心疼,動作小心翼翼的幫她擦眼淚。
“彆怕。”他說。
少年沉默了十多年,到現在為止,隻學會了年年和彆怕三個字,這半個月來,跟她說的最多的也是這三個字。
程年年抱住他,臉埋進他單薄的懷裡,哭的不能自己。
這一路走的太不容易,太艱險了。
程年年剛穿進這本書時,正在被十六拉著狂奔,後麵差不多有十多個男人牽著狗在追他們,狗叫聲伴隨著男人惡狠狠地咒罵聲,女人尖利的叫喊聲,程年年既害怕又委屈,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跟著少年拚了命的往前跑。
如果沒有十六,可能她這輩子都逃不出來了。
她會在日複一日的暴打,辱罵,折磨中漸漸麻木,跟那些粗獷又低俗的人生孩子,對生活不再有任何反抗,時間長了,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被同化成“袁山村婦女”,後半輩子一眼望到頭。
是十六。
是他不管不顧,不惜眾叛親離,也要拚了命的送她回家。
短短一個月,程年年從天堂跌進地獄,再一步一步,艱難的從地獄裡爬出來,期中險些被抓回去的驚恐,餓的連路都走不動的絕望,程年年一想起就忍不住後怕。
她完全無法想法,如果沒有十六,她會有多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