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她又該如何苟活在那疑心堪比尋常的世子府,如何立起那南瑞倒下的旗幟。
久違的風聲竄動起她的心房,此處距離世子府約莫一須臾的功夫,遠遠望去金麵門藏匿於一方海棠林中,她第一次來到這裡。
海棠花瓣被風吹散,片片落英輕輕地浮在地上,蓋住滋養它的泥土,顯儘屬於自己的嬌媚。
金麵門存有馬廄,是門內所養,能尋到回來的路,為了防止被人追蹤。即使雇傭車夫說不定也會被收買,馬兒不會如人心般貪婪,不會受人脅迫,因此使用馬匹是最好的方法。
楚懷汐登上那匹駿馬毛色黑得發亮的,騎了路程的一大段,隨後伴著夕陽徒步而歸,到世子府時天色已然如墨。
她小心翼翼地四處瞻望,隨後麻利地推開自己房門,鑽了進去。屋中的安神香已然無蹤,徒留下一根短小的竹簽以及落在邊上的香灰。加上房門緊閉氣流不通,安神香的味道縈紆在整間屋內。
她換掉腳上沾滿了泥土與海棠花瓣的鞋子,便被屋外的一陣敲門聲,楚懷汐眼神一動,將換下的鞋子藏進床榻旁一隱蔽的角落。
這才拾起麵紗,在下頜處又重新塗抹了少量的發物散,匆匆去開門,她語氣慵懶,像剛睡醒一樣:“馬上就來。”
拉開門才發現是此前同屋的一位婢女,名為喜鵲。
“汐兒,聽劉娘子說你一天都沒有進食,膳房已經將飯做好了,一起去吧?”喜鵲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楚懷汐有些不適。
楚懷汐住在小通鋪時,喜鵲對她說不上是好,亦或是厭,麵子上還過得去,卻也未曾有過如此近親的時刻。
“不了,我還不餓,倒是有些倦了。”楚懷汐怕她多想便含著笑,委婉的拒絕。
喜鵲拉上她的手臂:“身子最重要,去吃點,然後在好好休息啊。”
為了不讓她覺得自己在掩飾什麼,楚懷汐隻好應下。喜鵲以及其親密的姿勢摟著她,但她卻與喜鵲絲毫親近不起來,現在的喜鵲像是戴了一副金麵門的銅麵,雖不以真麵目示人,但偽裝的技巧卻極為拙劣。
去膳房的一路上,除了莫名的親近之外,喜鵲並未有其他奇怪的舉動,時不時地與她搭話。府內哪裡的花朵最豔麗,哪處的活兒最輕巧,哪個婢女嘴最碎,誰的主子最多事……
像個老人兒般將自己所知傾情相授,楚懷汐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