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低沉的嗓音帶著點點歉意。
她掠過周洧的眉眼,問出自己所想:“你為何這麼做?”
“我都說過,他不會記得你,府裡亦不會有人認得你,何必呢?”周洧不理解,她就那麼謹小慎微,那麼不信任自己。
“不就是在臉上添道疤痕,便能換來心安,利大於弊,值得的。”楚懷汐十分執拗,如今她要的隻有晉北的機密,情報,這張臉她不在乎。
周洧好言相勸:“倘使以後需要你的冒充他人,疤痕在臉,你又如何能!”
“若此刻都活不下去,哪裡還有以後!”楚懷汐一副以大局為重的樣子,即使聲音不大,卻也能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
周洧最不理解那些人,為什麼明明可以不用犧牲,舍去,卻非要以所謂的大局而重,令自己深陷囹圄。
與她道不清理,既然她不信,那無論自己怎麼說,就算講得天花亂墜,她也不會信。口說無憑,他拉起楚懷汐的衣袖向桓寧的書房走去。
周洧心中有些置氣加上步子大,步步生風,楚懷汐跟在他身後被拽得踉蹌。
若不是自己答應了她的父親,他才不會理會,她樂意添幾道疤,就添幾道,與自己無關,可是那是南瑞皇帝最後的命令與囑托,曾對著蠱族名義起誓過,他不得不遵。
她低下頭來,竟還顧及著不能被人發現,低聲警告他:“你瘋了!要帶我去哪裡?”
周洧一言不發,腳步也越走越快,楚懷汐跟不隻得上小跑起來。
途中經過之處幾乎無人,楚懷汐這才放心下來,他走的都是些小道,並不常有人,偶爾供菜的夥計為了省事會選擇此處。
身為蠱族少主他有他自己的任務,必定不會瘋到連自己都不顧,楚懷汐也生了氣,無奈著扯出個白眼。
走過小路,傭人的身影多了起來,周洧鬆開了手,留給她冷冷的兩個字:“跟上。”
楚懷汐攥緊了拳,抑製住想他砸在他身上的衝動,心中的埋怨傾瀉而出。
她堂堂南瑞公主,表裡不一她見得多,裝裝表麵功夫,也便成了日常。可就算於市井長大,也從未有人敢如此敷衍怠慢,可真是落魄被人欺,遲早有一天,會讓他深刻地切身體會。
周洧走在前麵,率先看到了桓寧,過去行禮。二人交談兩句,周洧有意將桓寧往她麵前帶。
楚懷汐依舊心中不安,泛起惶恐,頷首將頭埋得更低,捋下碎發,盼著能遮住些。
正要經過她時,周洧停下腳步,對著她像從未見過般上下打量。
“見你麵生。”他搭話後,拄著下巴,若有所思:“這頭上的花,你是南院的?來北院有什麼事?”
劉娘子沒有說過事關南北院的事,楚懷汐也就並不知世子府南北院靠頭頂簪花來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