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寂靜,唯留下一抹風動,鬼火般的燭光在風下肆意搖曳。
柳詩易停在半路,骨子裡很是執拗:“墨竹,我們返回去。”
屋內楚懷迪起身下床,倒沒有方才的那般柔弱,他走到窗沿下探出手摸索著什麼。
片刻間一包藥粉被掏出,這傷受的也算值得,自己留在此處也是為了有個安身之所,順便招兵買馬,休養生息。
楚懷迪褪下其餘的衣衫,隻剩一件敞開的裡衣,他打開藥包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蓋在腹部的傷口處。
粉末接觸到血肉模糊的傷口,絲絲疼痛傳過跳動的神經,隨之蔓延開來,楚懷迪隻是擰著眉頭,一聲未吭,臉上的神情早已麻木。
此時耳邊竟傳來扣門聲,他拿起桌上的紗布欲纏起傷口,順勢將包裹著粉末的紙握在掌心。
“進來吧。”他加快手中的動作,紗布已經纏了兩圈。
柳詩易推門而入:“忘了同你講……”
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聽見熟悉的嗓音,楚懷迪一怔,迅速把裡衣給合上,遮住上身。
可紗布沒有係緊,鬆鬆垮垮地墜在腰間。
柳詩易的聲音驟然而止,一條紗布飄落在地上,有一處還沾染上了暗紅的血。
屋內三人皆靜默不語……
沒成想柳詩易竟會折返回來,楚懷迪還以為是那人,他嘴唇翕動,道了句:“是阿迪唐突了。”
“無……無礙,我是來與你說,如若父親叫你問話,且不要說是我將你帶回,而是兄長。”
楚懷迪有些不解:“為何?分明是小姐心善將我救回,與公子無關啊。”
她眸中神色有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是悲傷,亦或是怯懦:“兄長已經答應了替我打掩護,父親本不許我出去的,若被他知曉,我會受罰的。”
“阿迪知曉了,定不會讓小姐受罰。”他微微頷首,語氣鄭重。
柳詩易抿唇一笑,語氣間是那少有的輕快:“那便多謝了,阿迪。”
丞相府般表麵上光彩溢目,實際上卻被條條框框所束困於府中。
……
萬籟寂靜之時房中亮起一隻蠟燭,微弱的燭光照在桌麵的宣紙與楚懷汐散下的長發上,她穿著單薄的裡衣,隨著手腕的晃動,千難萬險所得的布防圖被繪製下來。
她如釋重負般長歎了口氣,捏著筆杆的手指禁不住地微顫……
桓寧自是“放心不下”她獨自生活在府中,隨她一起而來的還有一名喚白芸的丫頭。
吳知州本是不想將白芸收入府中奈何桓寧彆有意味地看了眼楚懷汐,楚懷汐隻能向吳知州開口求將白芸一齊帶回。
好在李氏打理有條,隔天便將白芸要了過去,美其名曰想多了解楚懷汐一些,她怕李氏應付不了,可身為女兒麵子上不好推辭,正好也舍去了防著白芸的麻煩。
李氏有意試探白芸自是答不上來,可誰人不知她是桓寧派來,不得輕易發落,隻好多安排些活,讓她偶爾見上汐兒一麵。
他們夫婦二人並不畏懼桓寧,其實是因吳知州手中有一東西,關鍵時刻此物對皇家有極大用處。
如若皇帝逼得緊,他將東西毀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