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汐兩條手臂環在他的腰間,將頭輕輕地靠在周洧胸膛之上,可她緊繃著一股勁,並未完全靠上,隻似觸非觸貼著他的衣襟。
二人身子微側,從門縫中正好可看清兩人的身軀。
“噓。”楚懷汐在周洧懷中低語,她眼睛越過周洧,向他身後看去。
這是他們間第一次擁抱,雖為了迷惑敵人,隻是一次虛虛地依靠,周洧卻有些怯懦。
他垂下的雙臂攥緊成拳,曆經幾次飄忽不定的試探,才敢低眸看向懷裡的人兒。
周洧隻感受到心臟不停的跳動,連肩膀都有震動之感,他想自己這是栽倒她手裡了吧。
倘若日後……一切安好,本固邦寧,待那時表露心聲可否?可那時她身份高貴還會再遇麼……
門外人頗有耐心,致使這個擁抱持續了許久,久到楚懷汐脖頸酸痛難耐,一狠下心來,直接靠在周洧胸膛上,如釋重負般歎了口氣。
在她耳邊回蕩的是陣陣有力的心跳,房內溫度漸升,如同溫泉中升騰而起的熱氣,附著在肌膚上,令楚懷汐生出了層薄汗。
靜默片刻,楚懷汐開口道了句令在場所有人麵紅耳赤的話:“今晚……我便不回去了,我……我們歇息吧”
她仰起頭攀上周洧的脖頸,一步步向前,用著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頭低些,往後退。”
周洧依她所言,低下頭,裝作假意親熱的姿勢,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避視線,隻感到細密潮濕的氣息噴灑在彼此的臉龐。
楚懷汐的餘光依舊死死盯住竊聽人的動向,絲毫沒有注意到周洧泛紅的耳根,他眼裡仿若蘊著一汪清泉,在她的眉眼鼻唇處細細地來回摩挲。
二人就這樣一進一退,直到與門外的人僅有一尺之隔。
臨近門扉時,楚懷汐猛的一推周洧肩膀,隨著“砰”的一聲,周洧的後背撞在門板上,恰好將漏出一條縫隙的門,徹底關嚴。
突如其來的撞擊可把窺看的人嚇了一跳,那人往後退了兩步,終於拍著自己的胸脯回去複命。
楚懷汐見那黑影越走越遠,覆在周洧肩膀上雙手便收了回去,身子也與他拉開了距離。
屋內的旖旎消散大半,這才正眼瞧了一下周洧。
他微微低頭,額前的發絲擋住了那雙澄澈的眸子,落在高挺的鼻骨,雙耳泛起淡紅,此番映襯之下,竟令周洧染上了幾分純良。
“沒事吧?”她的視線直直地落到周洧受傷的手上。
“無礙,血是藥引,可解去你中的蠱。”周洧看著她歉疚的模樣,柔聲解釋。
唇瓣輕啟,楚懷汐扯出嘴角的笑意,抬眸對上他的眼眸:“多謝了。”
心頭泛起一絲酸澀,隨著筋脈的跳動蔓延至鼻尖,楚懷汐突然發覺自己此刻真的好累,累到連呼吸都如同傀儡般。
她曾認為自己還能堅持住的,堅持住找到皇兄,堅持到複興南瑞。
麵對如今的步步為營她動搖了,不禁懷疑這樣的自己還有獨身肩負的能力麼?當初她便不該勸父皇應下和親,拚儘全力與賊人一戰,便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周洧望著眼眶微紅的女子,不知她因何而難受,權當是害自己受傷的歉疚,尋常都是一副淚如雨下的樣子,如今卻又如此吞聲飲淚,令他心口堵得很。
周洧散懶的聲音摻了些沙啞,與她玩笑道:“是我自願,如若你不是女子,那用的便是你的血了。”
他悄悄地將受傷的手背過,不讓她瞧見:“必須要將那耳朵支走,你於我有何事要講?”周洧轉了話頭。
她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