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洧便知曉他們二人即將商討之事不可為外人所知,遂命他在外看守。
待他們入屋後,周洧轉身站於門外,順手闔上了房門。
隻聽得一聲“啪嗒”,屋門已在內被反鎖。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屋裡仍未有任何動靜,周洧附耳貼近房門,沒有絲毫聲響無奈而歸,房內就如同一間食人的怪屋,吞人滅聲。
書房內空曠,不曾見到兩位體魄強勁的人影,可架子上的天青色的汝瓷花瓶卻被挪了位置。
密室中約摸著放有十個箱子,柳丞相隨意打開一個,上頭竟是層層的稻草,他剝開粗硬的稻草,露出了裝有“白色黃金”的瓦罐。
桓寧走進掀掉蓋子,白色的顆粒在昏暗泛黃的光亮下依舊剔透。
“柳丞相可真是說一不二,說做鹽的買賣,便真弄來了。”桓寧稱心快意道。
要知道鹽的買賣是國庫中一向重要的來源,裡麵的油水有多大可想而知,為穩固國家利益,朝廷早已將鹽壟斷,明令禁止販賣私鹽。
他們二人心知肚明,若真是隻效忠於皇帝一人,這走私販鹽的事可是做不得的。
柳丞相神色自若:“我柳家世世代代為陛下效力,可又沒說效力的倒地是哪位陛下。”
……
外麵的日頭毒辣,周洧身影欣長,站挺如鬆,卻未有一滴汗珠流下,可見體內寒氣大增。
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顆黑色藥丸,藥丸是楚懷汐所給,名為“清血丸”,周洧算了下日子,距離下一次他的血噬之日,沒有幾天了。
血噬之痛是依據寄主蠱術的強弱所定,蠱術強者所遭受的苦痛越多,反之亦然。
一想到要再次經曆那慘絕人寰的痛苦,周洧皺起眉倒吸了口冷氣。
花瓶歸位,緊接著鎖匙被打開發出一沉悶之聲,兩人走出,周洧餘光掃了眼屋內,見不出任何異端。
桓寧與柳丞相的衣衫也如進入前二樣不差,周洧神色凝重不知曉他們在密謀什麼。
柳丞相乃是朝廷重管,皇帝的左膀右臂,所商議之事定不在小,他需好好留意些。
世子府如往常一般寂靜,池塘中的鯉魚追逐嬉戲才激起水花蕩漾,池中水飛濺,落到荷葉上,積成顆顆圓潤的琉璃。
“琉璃”在光下映出斑斕的光,然好景不長,便被一鐮刀斬斷根莖。
“二虎,那荷葉好好地長著,你它弄斷乾嘛?”
“趙管家讓的,說世子覺得礙眼便讓都除掉。”
鐮刀在水中移動,驟然間像是勾到了什麼極硬的東西,二虎狠地一拽,一條被泡得浮腫,白花花的手臂被勾出。
“誒!你,你,你快看,這是什麼東西?”二虎身體虛軟,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從世子府中的池塘中打撈出一具麵目全非,衣衫殘破的屍體,一個下午府內便鬨得人心惶惶,可府外卻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