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搓了搓下巴,思索片刻道。
“走,去玄武湖看看。”
與此同時,薑望安排王浪出城後,命令薑雨從薑家的地牢內找了名身形與王浪差不多的人。
秘密處死後,丟進了王浪的家中。
王浪此人一生孤寡,無父無母,也未娶妻生子,作為人間蒸發的人選在合適不過了。
隨著妖族使團的離去,冬宜也為薑望帶來了一則好消息。
有一名被抓走的妖族孩童,因為感應到了同類的氣息,竟然從人牙子手中逃出,如今正安頓在滿庭芳內。
影梅小築,薑望麵色沉重的站在屋內。
因為京都的**,蘇卿芸這次也沒能混進城內,要不然讓她看到族人被折磨成如此模樣,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誇張的事。
地上一名全身鮮紅的孩子正趴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著。
為何不將其放在床上。
隻因為他原本的毛皮都已被拔去。
這個孩子本是狗族的少年,人牙子為了取得其身上的毛皮,將它放在滾燙的沸水中。
熱水使得它的毛皮軟化,才得以將整張皮膚撕下。
本以為被剝皮後的少年會死在垃圾堆裡,沒想到因為聞到了同類的氣味,這個少年竟然奇跡般的活了下來。
如今他背上的毛皮都已脫落,隻剩下鮮紅色的血肉暴露在外。
一旦躺在床上,血肉就會和床單粘連在一起,給他帶來更大的痛苦。
“薑少,求您救救這個孩子。”
冬宜滿臉的心疼,第一次哀求到薑望。
也許彆人看來,花費莫大的代價去救一個快死的孩子沒有任何意義。
活**生白骨的藥卻有,可這代價完全不是一個妖族少年承受得起的。
但兩世為人的薑望不會這麼想。
也許對待敵人他會做出比這還要殘忍的舉動,但是,此刻,他承認他心軟了。
“我也沒有能救他的丹藥了。”
薑望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言不假,自從他晉升到三品後,對於肉體修複的丹藥需求越來越低。
這種傷勢,若是高品武者憑借自愈能力就能修複。
冬宜麵露失望,不忍地看著地上的少年。
薑望笑了笑,摸了摸冬宜的頭。
“失落什麼,我沒丹藥了又不是沒有彆的辦法,少爺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從懷中掏出文昌筆,薑望思索著儒道有沒有什麼辦法救人。
幾大流派中,儒道可以說是變化最豐富的流派。
攻擊方式多種,強度離譜,出口成章,口誅筆伐,紅塵戰詩,變化無窮。
而若是想喚醒一個人的生機,當然要以生生不息的詩句才行。
於是乎,薑望手中文昌筆在少年的背上寫下幾行淡金色的大字。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半首足以。
隨著筆觸的落下,昂揚的綠色生機從文字上噴薄而出,浸潤在少年背上。
少年麵露痛苦之色,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
“少爺!”
“無妨,詩詞在喚醒他的生機。”
隨著少年的翻滾,鮮紅色的血液灑在地板上,血花掉落之處竟然長出新鮮的幼芽。
他的皮膚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漸漸覆蓋了他裸露的血肉。
少年的神色漸漸平靜,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著。
這首詠草的詩可以說是生機最為盎然的詩句。
野草,火燒不儘,石壓不住,春風一吹百草重生,堅壁頑石,麵對野草的生命力也得裂開一道縫隙讓其生長。
再配上文昌筆的竹身,比得上任何一味良藥。
少年從地上翻滾而起,然後重重的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恩人,多謝小姐救我阿狗性命。”
少年名叫阿狗,本就是妖族中不受重視的狗族少年。
年已十四,卻連化形都沒完全掌握。
這才被人牙子看中,擄走取其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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