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呢,打更人可插手六部任何一部的事務,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上層官員還好,下層到了州縣郡無故被抄家,生殺的官員有多少,有幾個人能上達天聽把狀子交到陛下手裡的。”
呼,薑望長出一口氣,一口乾掉杯中的酒。
晚風吹動船舷,隨著水流自然的搖曳。
鄭青天的心亂了,黎慕兒的心也亂了。
阿爹阿娘是不是也看清了這個道理,所以才帶領族人反抗的,族內的日子的確是越過越苦了。
黎慕兒將頭低下,握緊了粉嫩的拳頭。
火候還不夠嗎,鄭青天還不懂我的意思?
薑望心中無奈的歎息一聲,他是真的想收下鄭青天這個人,此人內心有一口怨氣,為人處世剛正不阿,長得又像包拯,實在是喜歡。
可惜好像心太急了,催得太狠了。
“鄭大人你倒不必著急回複我,等明年京察之時,你可再告訴我答案。”
“你背後的刺字可需要我幫你改掉,雖是宋母所托,但也不太雅觀。”
鄭青天感激的敬了薑望一杯酒,但還是拒絕道。
“薑少,我本來也不是什麼體麵人,宋母的字就留在我背上不改了,立法為公,明鏡高懸,要真是給我刺上我可能也背不動這八個字。”
“胯下窺視,死後洗冤,有這八個字在我背後也能時刻提醒我,辦案要帶入當事人的視角。”
見鄭青天不願去掉,薑望也就不再強求。
薑風接著搖船,黎慕兒也接著斟酒,二人舉杯痛飲,仿佛忘卻了剛才的不快。
“唉,泛舟飲酒賞月,風景雖好,可卻缺少了些音樂。”薑望感慨道。
可惜的是,黎慕兒也不擅音律,也許是漂亮的女人總會有所缺點,黎慕兒對音律就屬於是七竅通了六竅,那是一竅不通。
“噔噔...噔噔噔噔。”
一道若有若無的曲子聲,忽然從夜色裡的江麵傳來。
薑望細耳凝聽,曲子嘈嘈竊竊,如幽穀冰泉,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