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腳步聲傳來。
來福錯愕的抬起頭,看到不遠處來了一大群身穿官服的衙役,神色突然有些慌張。
伸手攔住正要走的眾人,來福臉上迅速掛起了笑容,弓著背,小跑著來到這群人身前,畢恭畢敬的道。
“哎呦各位大人,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這裡剛燒完紙,烏煙瘴氣的,彆弄臟了各位差大人的衣服。”
仿佛根本沒看到來福一般,一群觀察腳下不停,直接推開來福擋住的身體,向著墓碑就走去。
來福腳下一個踉蹌,臉上湧上一絲慍怒,但很快他就忍了下去,屁顛屁顛的又趕到衙役身邊,從懷裡掏出了幾兩銀子,猶豫片刻,又掏出了兩張銀票。
“嘿嘿,各位差大人,不知小的們哪裡得罪了各位,這裡是二百多兩銀子,各位大人拿去花,當我們賠了個不是。”
幾位衙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貪婪之色,果斷的從來福手中搶過銀票,嘴角卻掛上譏諷之色。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內穿出一個渾厚的中年男音。
“不愧是薑家的仆人,出手還真是大方,一下就是二百兩,看來薑家這些年從陛下手裡賺了不少銀子嘛。”
馬車緩緩停下,幾名衙役恭敬的拉開車門,裡麵一個身穿深紅色官服,頭戴官帽的中年人緩緩走下,一臉的蔑視。
京都府尹劉大人。
“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是劉大人到此。”
“大人真是錯怪小的了,薑府一個小門小戶,哪有什麼銀子,這都是老爺的俸祿。”
劉大人倒也沒過於難為來福,畢竟薑無生可是二品大員,一年幾千兩的俸祿還是有的,他以此挑不出什麼毛病。
“不知大人來次所為何事?我們薑府剛辦了葬禮,彆給大人身上沾了晦氣。”
來福不著痕跡的試探了一下劉大人,果不其然,劉大人
神色中閃過一絲延誤,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用官袍的袖子捂住了口鼻。
“你們前幾日不是報官,說府中死了兩個護衛,死的冤枉嗎,正好此事和薑刑殺人案有關係,本官今日和打更人聯合執法,特來查清此事。”
“楊金鑼,你們打更人來,還是我們衙門來,把那棺材挖出來,讓仵作驗驗屍。”
馬車上,楊金鑼手扶腰間的刀柄,一矮身從馬車上跳下,不緊不慢的整了整黑色的外套和腰間的金鑼。
“畢竟是告到了衙門口嘛,我還是當事人之一,得避嫌,還是你們衙門來吧。”
來福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當日事發後,他們的確尋求過刑部的幫助,可是被京都府尹以打更人辦案,職權不能相互乾涉,有意見自己去申訴的理由拒絕了。
本以為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刑部不可能為他們去得罪打更人。
即使是證據充足,凶手確定的情況下。
可今天,他們二人乘一輛馬車而來,來了就要挖剛葬下的墳,這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在乾什麼來著,今天才想起驗屍,恐怕這群人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