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醫家。
村醫李大叔為祖母診斷之後,說是受冷導致的風寒加重,性命無礙,不過需好好調養。
原主祖母名叫王月花,六十多歲,布滿皺紋的臉上蒼白枯瘦,虛弱地躺在床上。
“笙笙。”祖母雙眼緊閉,一隻手本能地在被子上摸索著。
唐笙站在床邊看著她褶皺發黃的手,腦海中浮現原主照顧祖母的記憶。
她反應過來,上前不自在地握住祖母的手,柔聲道:“祖母,笙笙在。”
以往原主便是這樣做的。
唐笙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不曾體會過血緣之親的牽絆關懷,隻好模仿記憶中原主和祖母親近的動作。
後來遇到師父,傳授一身種茶製茶的手藝,才體會到一絲師徒情誼。
聽到孫女的聲音,握到孫女的小手,王月花心神一鬆,沉沉睡了過去。
此時,李大嬸抱來一床厚被子:“笙笙,嬸子這正好也有空屋子,你們就放心在這住著。”
哎,那唐福永和孫翠麗太不是東西,哪有這樣做人兒女和叔嬸的。
唐笙接過被子放在床尾:“謝過李嬸。”
李大叔和李大嬸沒有孩子,對自小父母雙亡的唐笙頗為照顧。
*
雨後晴空,山間草木氣息清新。
唐笙踏著泥濘的山土,站在原主父母墳前拜了拜。
移開墳前野花,手執鐵鍬向下挖去,記憶中是放在這裡。
泥土逐漸挖出,一個小木盒露出,唐笙拂去表麵塵土,將木盒取出。
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張房契,一張地契,還有一本書?
唐笙隨意翻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一本采茶劄記!
這才想起,原主小時候,家裡生活不錯,還有一些模糊記憶中的茶葉清香。
原主父母從前采茶貼補家用。
書中詳細記載了唐家村後山的茶樹品種、生長位置。
又仔細瀏覽一番,根據書中記載和原主偶爾去鎮上的觀察,唐笙對這個朝代的茶葉品種已有所了解。
今日李叔和李嬸上山采藥,祖母一個人在家,她不放心,於是收起房契、地契和書,轉身抬起腳步。
聽著這山上的嗚嗚風聲,暖陽下連風仿佛都柔和了起來,帶著一縷清淡飄渺的野花香氣鑽入鼻尖。
唐笙頓住腳步,轉過身去,蹲下,將剛剛刨開的土填了回去,移開的野花覆於其上。
站起身,唐笙看著簡陋的墓碑低聲道:“我會照顧好祖母。”
原主一家原本幸福和睦,生活安樂。
自五歲那年,原主父親掉落山崖,母親殉情,二人雙雙亡故後,唐笙便與祖母相依為命,原本和藹的叔嬸也露出醜陋麵目。
唐笙站在墓前,深深地看著墓碑,眼底波瀾洶湧:“我會為她複仇。”
另一邊,陸福尋到原主家沒找到人,遂在唐福永和孫翠麗的帶領下來到村醫家。
一群人破門而入,毫無顧忌地四處搜尋。
王月花被叮叮當當的聲音吵醒,睜開眼便看到一張張猙獰麵目。
她雙臂撐著床緩緩起身,坐靠於床頭,臉色帶著病弱的蒼白,對唐福永淡淡道:“笙笙將我送來就走了,我也不知她去了哪。”
孫翠麗見王月花那淡然的模樣愈發暴躁,氣勢洶洶上前。
粗壯的胳膊一把提起王月花的衣領,質問道:“老不死的,還不說實話?笙笙對你這個祖母孝順得不得了,她不可能扔下你不管。”
不交出唐笙,他們不僅要把收的錢還回去,還要三倍賠償陸家,她孫翠麗今日必定要把唐笙這丫頭抓到。
王月花身量輕,被這樣一提,上半身離開了床頭,無所依靠,整個人狼狽不堪。
視線一轉,看到一旁畏畏縮縮的唐福永,悔恨自己識人不清,竟將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