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筆錢要現在討回來嗎?
剛升起這個念頭,夏蘇知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不行。
至少現在不可以,她自己拿著欠條上門,可能連欠條都保不住,債肯定要討,但得另外叫人。
首先排除魏澤蘭過著鄰居,這筆錢不能讓外人知道在她的手裡,所以去要錢的就不能是部隊的人。
他們可能不會透露什麼,但光是陳正和一個人知道就夠危險的了。
陳正和就在隔壁,還能夠隱瞞這麼久不說,感覺大概率是抱著不還錢的心思。
夏蘇知想起修真文裡的一個說法,如果欠的因果太多怎麼辦,那簡單,把欠因果的人乾掉,他就什麼都不欠了。
陳正和這個雖然沒有動手,但意思是這個意思了,欠債的人不見了,他就不用還了。
這會兒夏蘇知就想起對方借衣服的那回事兒了,那眼睛當時就是朝著書桌看的,可沒有往衣櫃裡多掃兩眼。
夏蘇知笑了笑,部隊的人不能去要錢,所以現在她大概隻有兩個選擇,叫上趙玉珍或者現在給外婆那邊去封信。
想到這,夏蘇知歎了口氣。
離暑假還有一兩個月,到時候大概率是夏國剛過來,她要是現在去一封信說明借條的事情,趙玉珍肯定立馬過來。
就是這麼一來,這筆錢感覺會落不到自己手裡了。
要是叫外婆那邊過來呢?感覺可能分一點的樣子,但最近應該不成,時間太近了彆碰上奶奶那邊來人了。
夏蘇知一邊想著,一邊把屬於陳正和的借條都撕了下來,疊好重新算了一遍,總共十七張欠條,欠的錢加起來有550了,準備等暑假結束之後再去討債。
到時候把外公外婆叫上,有家長在,錢討回來不管能不能分到她手裡,反正在外麵就跟她這個小孩沒關係了。
夏蘇知把這疊欠條用黑色的發卡夾起來,然後開始做幾乎忘掉的正事,把石鵬的欠條找出來,撕下來放到信封裡給人家寄回去。
兩百多塊錢呢,人家還了錢連欠條都沒看到,那不得心裡提著,寄過去總歸讓人放心些。
夏蘇知抽出信紙給人寫了回信,一同塞到了裡麵。
然後拿了可以證明夏國剛已經犧牲的烈士證和彙款單出門,在門口碰到陳正和父子,夏蘇知隻多瞄了他一眼,在人發現之前收回了視線,和往常一樣跟人錯身而過。
陳正和高興的把陳佑抱了起來,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
希望等幾個月唐冬梅來的時候他也能這麼好心情,夏蘇知嘴角上揚,在去郵局之前,她先拐彎去了供銷社。
對方隨信寄過來的錢,夏蘇知也不可能真當沒發生過就收下了了,剛還了那麼大一筆錢,手上應該會比較拮據。
夏蘇知在供銷社買了五斤海帶乾,兩斤紫菜乾。
正好還有乾貝,就也買了五斤,然後把這些乾貨打包連同信一起給石鵬寄過去。
寄完信和包裹,夏蘇知再處理彙款單的事情。
彙款單需要本人以及本人身份證件,夏蘇知把烈士證和彙款單拿出來, 證明取款用。櫃台的工作人員檢查了好幾遍(, 確定屬實後才能取錢。
現在那本欠條上夏蘇知完全不認識, 但估計不在部隊, 以後要是有人能還錢了,那她這趟流程可能還不少走,不是寄給夏國剛就是寄給蘇英才的,反正不會是我。
“兩百塊,你點點。”工作人員推出來二十張大團圓,以及剛才作為證明的烈士證。
夏蘇知拿起錢數了一遍,確認無誤把錢裹成圈裝到胸口的小口袋裡:“謝謝同誌。”
烈士證被揣到了兜裡,夏蘇知兩手空空的出了郵政大門,除了剛才郵局的人,誰也不知道她兜裡揣了一大筆錢。
夏蘇知也沒在外麵逗留,回去後把錢拿出來,抹平整放到了床裡的鐵盒子裡,至於欠條,也都放在了小金庫旁邊,安穩!
收拾好床上掀開後的痕跡,夏蘇知施施然去了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