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紅的家和他們不是同一個方向,沒走多遠他們分開了。
夏蘇知在路口揮揮手送走喬慕紅,約好大家明天早點到學校,轉頭跟餘梔子他們回去。
說說笑笑的回到家門口,夏蘇知就看到正準備走的魏澤蘭。
“魏姨!”夏蘇知臉上揚起笑,蹭蹭蹭的跑了過來。
“慢些,跑那麼急乾嘛。”魏澤蘭停了下來。
昨天魏澤蘭回去就找人把糧票換了,今天正好過來,順便把票也給帶過來了。
正好路過夏蘇知家,就稍微停了一下,想到人還在學校,準備等回來的時候再把票送過來。
“剛看到魏姨要走了嘛。”夏蘇知趕緊開門。
“我都看到你了怎麼還會走。”魏澤蘭說著跟夏蘇知進了門。
魏澤蘭拿出來一疊票:“喏,這是你要的票。”
“你先看看有沒有什麼不想要的,不要的話我再拿去換了。糕點票油票這些比粗糧票貴些,我給你換到了五斤糕點票,一斤油票還有兩斤餅乾票,兩斤肉票,一張毛巾票。”
“謝謝魏姨,都是我想要的!”夏蘇知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起來。
哇哦,這也太豐富了些,雖然還沒有奶糖票,但能買好多好吃的了!
“謝什麼,自己一個人要吃好些,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彆想著省錢省票,能吃是福。”魏澤蘭把票塞給她。
夏蘇知立刻點頭,她對自己可好了。她現在沒其他追求,可不就圖個吃的麼,絕對不會虧待自己的嘴!
小孩就是實誠,那點小心思全都掛在臉上了,真是一點都遮不住。
魏澤蘭看得忍不住笑了笑:“以後要是有多餘的票想換跟我說,我有空就能幫你換,可不許自己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嗯?”夏蘇知抬頭,好奇的眨巴著眼睛。
夏蘇知圓溜溜的貓眼看著格外無辜,魏澤蘭笑了笑:“算了,你不知道也好,彆去打聽。”
魏澤蘭叮囑完再次離開。
把魏姨送走後,夏蘇知站在原地,食指點了點下巴。
魏姨這麼說,說明她說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啊。
畢竟自己平時的活動範圍隻在這附近,上次她坐公交車出去魏姨也不知道。
所以……那個亂七八糟但能夠換糧票甚至可能購買一些物資的地方,就在她家附近不遠吧?
夏蘇知思索了一下,不由得想到公交站附近的巷子,心裡越發懷疑那裡是黑市的可能性了。
不過仔細一想,她也沒有特彆想要買但買不到的,知道這個地方也沒什麼用,她又不能去轉轉。
夏蘇知頓時放棄了探究,還不如看看自己剛到手的票呢。
她手上幾種票的期限都不長,也就一兩個月,這是糕點餅乾票的特點,期限最長的是肉票,能放四五個月,方便夏蘇知慢慢等供銷社的貨。
所以現在先去用掉一些吧,糕點不一定耐放不能買多了,夏蘇知抽出兩斤糕點票、兩斤餅乾票、一斤肉票和毛巾票。肉票其實不一定能用上,但萬一這次過去正好碰到賣的,少了回家的那點時間,她就能夠有更大的幾率購買到了。
哦,對了,還有這個月領的好些票還沒用,夏蘇知轉頭把雞蛋票也給拿上。
把票捏手裡,感覺她需要一個裝錢票的小包了。就那種巴掌大小,能夠掛在脖子上不會掉,冬天還能藏到衣服裡那種小包包。
夏蘇知思索片刻,再把布票給拿上,美滋滋的往百貨商店跑。八月桂花香,但八月沒買上的九月也正好。
九月初的百貨大樓還有桂花糕賣,就是稍微貴一些,三毛五一斤,但想想這都是細糧還加了糖和油做的,這個價格看起來也就不貴了。
夏蘇知買了兩斤桂花糕,一斤餅乾,連剛到手的毛巾票也用掉了,回去可以把洗臉的毛巾給換掉了!
再就買布了,她要想做小包的話,感覺顏色淺色好看,但深色的布料要耐臟一些,夏蘇知在櫃台前糾結了一會兒,選了一塊水藍色的布料,讓售票員裁一尺下來。
“一尺?”售票員再次問了句。
夏蘇知點頭,把布票先拿出來,想了下不對,小心的詢問道:“一尺布是多大啊?”
售貨員大概用手卡了下:“從這裡截斷,外麵差不多就一尺了。”
售貨員比的大約33厘米,但這塊布卷有是一米五寬,也就是說裁下來的布長寬是1.5米*0.33米,又多又少,做小包浪費,做衣服又不夠。
“那我要兩尺。”夏蘇知再拿了一尺的布票出來,幸好她多帶了點票,不用白跑一趟。
售貨員皺了下眉:“兩尺布就是八塊錢了啊,你有那麼多錢嗎?”看這啥都不懂的樣子,再看看這身高,不像能拿得出來的。
“這麼多的嗎?”夏蘇知意外的問,售貨員還真猜對了,不用回憶夏蘇知就知道自己沒帶那麼多錢出門。
“那我等會兒過來買!”
夏蘇知完全沒放棄,提著東西正想往回走,看到供銷社腳上一轉就進去了。
意料之中的沒看到有肉賣,但今天的雞蛋還有!這不正巧了麼,夏蘇知用掉六毛錢和一斤雞蛋票,換回來七個大雞蛋。
哎,雞蛋看著不大怎麼會那麼重啊,一斤聽起來還很多,但買回來也就七八個。自己吃都還不太夠,哪裡舍得浪費啊。
夏蘇知心裡感歎了兩句,把買的東西拿回家放好,連自己心心念念的桂花糕都沒吃,抽出一張大團結和布票去了百貨大樓。
還是剛才那卷水藍色的布,這次錢和票都拿上了,售貨員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取出尺子量了一下,動作麻利的裁剪下來。
夏蘇知轉頭再買了五個扣子,現在已經九月份,夏天也沒多長時間了,不需要再做新衣服。
她準備用這布料做一個外套,正好過一兩月變天的時候穿。
如果是小布包,夏蘇知就準備自己摸索著做了,但要是做外套的話,她就不準備自己嘗試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了。
夏蘇知抱著布料回家,轉頭就去敲了對門。
“要洗被套了嗎?”馬秀自然的問,在圍裙上擦乾淨手上的水漬起身走到門口。
“不是啊,我想做一件衣服了,馬嬸子可以幫我做嗎?”夏蘇知乖巧詢問。
馬秀左右看了下,把她拉進來,壓低聲音說:“還是老規矩,一件衣服一塊錢,褲子七毛錢。”“好,我要做一個外套,另外還要兩個小包,能夠用繩子掛脖子上那種。”夏蘇知比了下大小。
“可以,給我一塊一毛錢就成,料子準備好沒。”馬秀爽快的說,這可比她洗衣服掙得多了。
“準備好了,我這就去拿。”夏蘇知轉頭,去把布料針線和紐扣都拿過來。
馬秀拿著料子一看,心裡就差不多估算出來用料了,這塊布做一件小孩的外套綽綽有餘。
夏蘇知不懂做衣服,把布交給馬秀就完全不管了。
想到今天拿到的鑰匙,在屋裡翻了半晌,最後翻出來一根能夠戴在手上的簡單編織的紅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這裡的。
夏蘇知把兩把鑰匙串到繩子上,捆在手腕上伸手晃了晃,感覺還有點好看誒,而且也不怕鑰匙會掉了。
撥弄著手上的繩子,聽到肚子裡咕嚕一聲,夏蘇知才想起自己剛才買的桂花糕,立刻起身去翻出來,滿足的咬上一大口,好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