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劍的劍靈已經蘇醒了,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劉衛就這麼被打死的。
一旦劉衛接不下這一擊,劍靈肯定會出手的。
然而,就在趙遠祥的拳頭馬上就要轟在劉衛頭顱之上時,劉衛突然一聲怒吼。
一瞬間,一股恐怖的劍念瞬間破體而出,同時他手中的血色長劍發出一陣嗡鳴聲。
而在那股劍念破體而出的刹那間,宛若是一陣龍卷風一般,圍著劉衛肆虐了起來。
這股劍念,自動形成了一柄柄極小的意劍,爆發了開來,直接將趙遠祥斬飛了出去。
朱雀見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笑容。
劉衛劍道在這一刻突破了,達到了大劍祖。
劉衛直接盤坐在了劍念形成的龍卷風中央,開始領悟劍道突破時而出現的短暫的劍道感悟。
反觀趙遠祥,渾身宛若被淩遲了一般,衣服全部成了破布條,渾身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趙遠祥砸落在十丈之外,忍不住仰天一聲怒吼。
他很不甘心,眼看著就能將劉衛斬殺了,卻在最後關頭劉衛卻突破了。
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可以擊敗或者斬殺劉衛了。
劍祖境就幾乎讓他束手無策了,如今達到了大劍祖,那麼自己就真的隻有被殺的份了。
他很不甘心,心中極度的不甘。
他強忍著渾身鑽心的疼痛,踉蹌著站了起來,一步三搖朝著劉衛走了過去。
當他挪到劉衛身邊之時,已經足足過了半刻鐘了。
趙遠祥怒吼一聲,拚儘全力,對著正在悟道的劉衛轟出了一拳。
然而,他的拳頭還未穿透那股由劍念形成的颶風,右臂直接被斬成了粉末。
劍意與劍念最大的區彆,是劍念已經可以自行護住了,有自己的獨立思想了,不再完全寄托於主人的意識了。
趙遠祥又是踉蹌著朝後退了幾步,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如今的他,全身的真氣已經被耗費一空,沒有一點力氣了。
就算是來個普通人拿著一把刀,都能將他的腦袋砍下來。
躺在地上的趙遠祥望著靜謐的夜空,雙眼滑落下來了兩行清淚。
天心派從創立到現在,隻是經曆了兩任宗主而已。
他沒想到,天心派會在自己手上直接敗亡。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天心派最大的罪人。
不僅親手殺了宗門兩位強者,還將宗門推入到了萬劫不複的地步。
恍惚間,他仿佛看見自己的師傅對著自己怒目而視,在責怪他為何將天心派折騰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就這樣,趙遠祥躺在一旁默默流著淚,心中充斥著自責與懊惱,而劉衛在一邊靜靜的悟道。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靜的可怕,隻剩下月光灑落下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趙遠祥才回過神來。
而恰在這時,劉衛周身肆虐的劍念,也全部湧回了他的體內。
劉衛呼出了一口氣,長身而起,站在月光下,身穿一件雲白色長袍,宛若謫仙人一般,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飄逸與灑脫的感覺。
趙遠祥艱難地側頭看著劉衛,見劉衛已經全部恢複如初,他忍不住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孤獨寂寥,仿佛整個世界都將他拋棄了一般。
他感覺這蒼天是何其的不公!
他苦苦修煉了幾十萬年,才達到如今的境界,卻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都不如。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是他不夠努力,不夠拚命嗎?
不是!
是他們從一開始的起點就不同,注定終點也會不同。
有些人從一開始,就已經贏在了起點,從開始就是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終點。
他仰天怒吼一聲,“命運何其不公啊!”
趙遠祥雖然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久,其實隻過了半個時辰。
劉衛步履輕盈地來到了趙遠祥麵前,俯視著趙遠祥,淡淡道:“這個世界,本就是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
趙遠祥又是吼道:“蒼天不公,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劉衛靜靜注視著趙遠祥,輕聲道:“蒼天對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公的!雖然我有了如今的實力,但是在我還未踏上修行之路時,我的至親之人,全部被人屠殺了!蒼天難道就對我公平了嗎?他們犯了什麼錯,為何要遭受這等無妄之災?”
說到此處,劉衛腦海中又出現了自己爺爺,叔叔嬸嬸以及哥哥的樣貌,這一刻,劉衛又想念自己的親人了!
而就在劉衛與趙遠祥說著蒼天不公之時,在天際一片雲端之上盤坐著一位女子。
女子身材嬌小,身穿一件用雲彩凝練而成的七彩雲衣,長發如瀑布垂落而下,看著下方的兩人,嘟著嘴呢喃道:“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說我不公哦?”
這名女子,正是雲天大陸的天道。
而在女子呢喃之際,在下方默默注視著劉衛的朱雀,抬頭看向了那片雲端。
女子也將目光從劉衛與趙遠祥的身上移到了朱雀的身上。
兩女的目光瞬間碰撞,雲端上的女子頓時打了個寒戰,差點從雲端之上跌落下來。
她穩了穩心神,當即對著朱雀抱拳道:“不知大佬在此,打攪了,我這就滾蛋!”
女子說完,直接閃身消失在了那片雲端之上。
女子的話,隻有朱雀能夠聽到,她的身影也隻有朱雀能夠看到。
而劉衛與趙遠祥,對此毫無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已是深夜之時,劉衛才從回憶當中清醒了過來。
而在他的眼角,掛著兩行清淚。
劉衛擦拭乾淨眼角的淚水,握了握雙拳,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將親人的魂魄從幽冥神殿和地府中帶出來,讓那些人全部複活過來。
若是他親人的靈魂在這兩個地方收到了任何的傷害,他要將這兩個地方屠戮一空。
一瞬間,劉衛那隻原本已經有些變暗地眼睛,瞬間又是血紅一片,如同一片血色汪洋一般,其中仿佛有一隻惡蛟在遊曳。
而劉衛周身,也在此時充滿了戾氣,殺念宛若實質化。
過了許久之後,劉衛恢複到了正常,當他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趙遠祥時,趙遠祥不知在何時已經沒了氣息。
趙遠祥死了,不是被劉衛殺死的,而是自己心灰意冷,萬念俱滅,直接隕落了。
劉衛看了一眼天心派,又是揮出一劍,將天心派一分為二,隨即讓朱雀進入神獄塔,直接禦劍離去了。
至於天心派剩餘的人,劉衛並沒有出手斬儘殺絕。
在這暮光之城,天心派沒了神皇境強者的坐鎮,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勢力吞噬殆儘的。
劉衛離開天心派後,直接出現在了形意門。
當劉衛剛一出現在形意門之時,馮典與宗門另外兩名神皇境強者直接出現在了場中。
馮典直接抱拳對著劉衛一禮,“在下恭迎劉公子駕臨!”
另外兩名神皇境強者也是如馮典一樣,對著劉衛行禮,畢恭畢敬。
形意門的這種做法,瞬間將劉衛給整懵了。
劉衛盯著馮典看了半天,思索著難道自己在天心派所做之事已經被馮典知道了?
但是轉念一想,不可能啊!
自己剛從天心派一出來就來這形意門了。
而天心派距離形意門也是有一段距離的,就算是天心派的人發現了自己宗門的三名神皇境強者全部隕落了,通知形意門,也沒有這麼快。
那麼問題出自哪裡,馮典為何要對自己一禮相待,而不是刀兵相向呢?
想不通,劉衛便索性不想了,直接問道:“馮門主,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搞得我有些看不懂了!”
馮典尷尬地一笑,“劉公子,在下之前唐突,多有得罪,在這裡給劉公子賠罪了,還望劉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劉衛皺著眉頭,“說說原因,為何要對我以禮相待,而不是直接對我出手,想著抓住我交給應天府邀功領賞?”
“實不相瞞,之前在狄家,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似劉公子這等人中龍鳳,能夠讓應天府都束手無策,且實力強大,肯定非常人!而應天府隻是在利用我們找出您,一旦您被擒拿之後,我們在應天府眼中,屁都不是,會被毫不猶豫地拋棄!換句話說,萬一應天府拿您沒什麼法子,他們總有離去之時,到了那個時候,便是我們的死期!所以,無論如何看,與您為敵,都是極為不明智的選擇,是我之前昏了頭。現在我已清醒過來了,不會再與您為敵,還望公子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馮典臉上帶著真誠之色道。
劉衛摸著下巴,端詳著馮典,忽然笑著道:“你這小腦瓜子可以啊,居然能夠想明白這麼多事情,不簡單!”
馮典笑了笑,“多謝公子誇獎,公子謬讚了!”
“那你怎麼打算將功贖罪呢?”劉衛反問道。
馮典連思索都沒有,直接開口道:“我願意追隨公子,奉公子為門主,為公子效力!”
馮典話一出,就連形意門的另外兩名神皇境都不由地看了一眼馮典。
劉衛笑嗬嗬道:“你這魄力不是一般的大啊,要知道我如今與應天府為敵,你就不怕形意門因為而被滅了?”
馮典也是笑著道:“公子,明麵上咱們形意門還是順從應天府,而您與形意門也沒有任何關係,但實際上您才是形意門的門主,這樣如何?”
劉衛笑著指了指馮典,“你這如意算盤打的不是一般好啊!反正最後不管是應天府倒了,還是我倒了,形意門都不會被牽連,兩邊都不得罪啊!”
馮典見自己的伎倆被劉衛拆穿,又尷尬道:“沒辦法,睡覺我們實力薄弱,兩邊都得罪不起呢?”
劉衛盯著馮典,“那我若是要你對外公布,形意門自今以後歸順我劉衛了,你願不願意呢?”
馮典沉思了片刻後,看著劉衛道:“我現在就可以讓人將此消息公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