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刻鐘時間,顏如玉三人已經先到了翠竹宗中。劉衛察覺到三女急匆匆而來,直接出了神獄塔,來到了外麵。
“怎麼了?”劉衛看著一臉凝重的周靜和顏如玉二人,出聲問道。
“鄭傑...鄭傑被人殺了!”顏如玉輕聲說道。聽到顏如玉的話,劉衛直接愣在了原地,眼神有些茫然,就像是一尊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
場中安靜得可怕,隻能聽到幾人的呼吸聲和一片片竹葉打著旋兒,簌簌落地的聲音。
今日的天氣,就像此時眾人的心情一般,有些低沉,沒有一絲陽光,整個天際,都被一層陰霾籠罩著。
一陣大風吹過,揚起了塵土,打在竹林中,沙沙作響。不一會兒時間,天空就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小雨,不大點工夫,已經轉為了一場中雨,洗刷著這方天地的塵土,洗刷著萬物的心靈,滋潤著大地。
三人沒有出聲打擾劉衛,就那麼靜靜站在一旁,任由雨水打濕衣衫。
“劉衛!”傻大個與病秧子的姍姍來遲,一聲驚醒了夢中人。等兩人衝到跟前,還沒繼續開口說話,眾人便已經被劉衛直接收進了神獄塔中。
他剛想禦劍而起,才記起來忘了問在哪裡了。顏如玉似是明白了劉衛的想法,不等劉衛發問,直接告訴了劉衛出事的地方。
一道劍光一閃而逝,劉衛衝天而起,消失在了這場雨幕當中。清風城那處山坳中,情報閣那名探子傳音完畢之後,實在是有些不忍直視,便脫了自己的長袍,蓋在了穀朵朵的身上。
此刻,他正貓在一塊大石之下躲雨,見一道人影出現在那裡,他也顧不得被大雨淋濕了,從大石下麵走了出來。
“閣主!”這名探子來到劉衛旁邊,抱拳行了一禮。劉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麵目全非和四肢斷裂的鄭傑,眼睛中逐漸變得血紅一片,殺意自周身彌漫。
這名探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忙向後連退數步。顏如玉已經將幾人全部從塔裡麵送了出來。
周靜,傻大個,病秧子三人,腳步有些沉重,看著麵前那具屍體,一步一步,慢慢向著屍體挪去。
“胖子,你他媽的把自己就這麼給作死了啊,你瞅瞅,你死得多難看啊,還不如讓我當初打死你,起碼不會讓你這麼難看啊!”傻大個直接跌坐在了泥地上,望著地上的屍體,呢喃道。
“死胖子,這回好了吧,你們老鄭家絕後了,我還沒去刨你家祖.墳呢,你怎麼就自己先躺下了呢?你是要用自己的屍體,來阻擋我去刨你家祖.墳嗎?”病秧子亦是跌坐在了另一邊,絮絮叨叨。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絮叨出來的話,都不是什麼好話。周靜站在一旁,就那麼靜靜看著,一言不發。
顏如玉走到一旁,揭開了穀朵朵身上蓋著的衣袍,便見下麵一具屍體赤裸著,身上多處有瘀血,青一塊紅一塊的。
尤其是有些部分,有著好幾個相當明顯的大手印。穀朵朵整個人呈現出了一個
“大”字的形勢,被仍在地上,嘴裡還塞著一塊衣物,身體有一處已經嚴重撕裂了,鮮血被雨水衝刷著還在流。
蕭婉兒隻是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了,她在想,這位姐姐當時,該是有多麼無助和痛苦啊。
顏如玉將穀朵朵嘴裡塞得衣物拿了出來,將她扶起,拿出了一塊手帕,一點一點開始給穀朵朵擦拭身體。
蕭婉兒本想上去幫忙,但她手伸了數次,都不敢落在穀朵朵的身體之上。
周靜在鄭傑那邊站了一會兒之後,便走了過來,開始幫著顏如玉,給穀朵朵擦拭身體。
雨越下越大,就像是當年劉家被滅門的那個夜晚一樣,瓢潑似的傾瀉而下。
蕭婉兒終究是一個肉體凡胎,比不得其餘這些修煉之人,在大雨的長時間衝刷下,身子都有些開始瑟瑟發抖了。
劉衛察覺到蕭婉兒的異樣之後,用一道真氣將蕭婉兒身上的衣物都烘乾,然後將她送進了神獄塔中。
這場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半個時辰後,已經雨過天晴,豔陽高照了。
雨後的空氣中,帶著一絲泥土的芬芳氣息,本該能讓人心曠神怡的,但在場的眾人,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胖子,你就安心的去吧,我們兄弟會給你報仇的!”傻大個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乾了滿臉的水漬,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死胖子,你就好好偷懶休息吧!”病秧子也是站了起來,擦乾了滿臉的雨水。
接著,二人開始給鄭傑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劉衛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眼中的怒氣,絲毫沒有減退。
他手中出現了一柄意劍,一劍揮下,旁邊出現了一個一丈見寬的深坑。
接著他走到一塊大石前,幾劍下去,切下來一塊石板,用意劍在石板上刻了一行字
“鄭傑-穀朵朵夫婦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