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行人領著梅二來到了宋弘的住處,後者如今等於被關押了起來,有專人看守,等見到了宋弘,俞蓮舟當即說明了情況,前者不禁是大受觸動。
“掌門師叔,我對不住你們,對不住武當。”
俞蓮舟看了宋弘一眼,輕輕歎了口氣:“宋弘,關於你的過錯我們之後再做處置,如今先保住你的性命要緊,你乖乖坐下,讓梅二先生替你診治。”
宋弘聞聽趕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梅二當即上前替他把了把脈,又瞧了瞧其的眼皮以及舌頭,最後在那裡撚著胡須是若有所思。
張鬆溪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道:“梅二先生,您看宋弘有救嗎?”
梅二道:“不好說,這蝕骨銷魂散是頗為霸道,憑我的醫術最多也隻有五成把握,不過既然收了諸位的診金,我自然是儘力一試,至於能否救回他這條命就看這小子的造化了。”
眾人聞聽心也不禁又懸了起來,當時梅二便開了一個方子,之前說過武當山上精通醫藥的人不少,故此藥材儲備基本也都是現成的,當時便按梅二開的方子抓藥,熬製之後讓宋弘服下,除此之外梅二還親自為宋弘針灸推拿,沒多久宋弘就感覺肚腹之內翻江倒海般地難受,接著便開始嘔吐,氣味是腥臭難聞。
據梅二所說這就是藥物起效了,宋弘的身體正在排毒,當時武當派眾人隻能找來個馬桶讓宋弘儘量嘔吐,吐了足足大半桶宋弘這才停下,整個人顯得委頓不堪,梅二當時又讓其躺下休息,特意叮囑給其找來一條厚實的棉被,好讓其發汗。
此時還是夏末,儘管山上氣候相對涼爽,可宋弘蓋上這麼厚一條棉被,沒多久還是開始冒汗了,那汗顯得特彆粘稠,梅二先生見狀總算是麵露喜色。
“行,看架勢這小子的命是有希望保住。”
武當派眾人聽梅二這麼說懸著的心也多少放下了一些,就這樣梅二就在武當山住下了,專心替宋弘診治,三天之後宋弘便不再嘔吐了,出的汗也不如之前那麼粘稠,等到了應該毒發的日子,宋弘是一切如常,直到此時梅二才衝武當派眾人說道:“幸不辱命,諸位的診金我梅二總算沒白收。”
武當派不少人之前對於梅二古怪的做派是頗看不順眼,直到此時大夥才知道這位確實有過人的手段,這才打內心感到佩服。
當時俞蓮舟問梅二:“先生,那宋弘今後不會留下什麼病根吧?”
梅二撚著胡須說道:“這個保票我也不敢打,隻是諸位要是不放心地話,我可以再開個方子幫其調理,不過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俞蓮舟聞聽是含笑答應,就這樣宋弘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此時武當派就要宣布對其最後的處置,武當三老一商議他的情況跟當初的明真類似,乾脆也照此辦理,罰宋弘在後山禁足一年,等期滿之後再看其表現以作定奪。
宋弘能夠撿回這條命已經是很滿足了,故此對於這樣的裁決是毫無怨言,不久之後其就被押往了後山關押。
經過這次的事武當派上下對於梅二都是另眼相看,原本想多留其在山上住上一陣,可梅二說江湖上找自己看診的大有人在,不方便久留武當,眾人挽留不住,隻得恭送梅二下山,臨走時還額外給了一筆豐厚的報酬。
梅二當時看了看這筆錢,是不屑地一笑:“諸位這是何意?”
俞蓮舟知道其脾氣古怪,趕忙說道:“先生切莫誤會,這次你幫了我們武當如此大忙,這算是我們一點小小心意,還望您能收下。”
梅二聞聽當即笑道:“我梅二要是貪圖這點錢財,事先說好不行嗎?我早就說過這次是因為欠張四俠一個人情,故此才長途跋涉前來幫忙,否則你們就是再給我十倍的診金我也未必肯來,諸位此舉未免也把我梅二瞧小了,這些錢還是諸位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