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割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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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馬車停在正陽門前。

朱標死後,朱棣依舊軍功赫赫威名正旺,加之晉王愈發不停歇的擠兌,如今的朱棣雖為燕王,卻也不可以騎馬進宮門了,王妃也是沒有了坐攆的優待。

是得像其他普通官宦人家一樣,一步一步的走進宮內正殿求見。

種種針對朱棣儘數收下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滿。

這讓晉王很是暴躁,可如今因著他自己也生了重病,沒有閒工夫再來找茬。

“走吧,還有好長的一段路呢。”

父子倆各自牽著發妻下車,一前一後緩步卻端莊的走過正陽門、進入宮內。

明宮比之紫禁城要大上數倍。

走過正陽門,過洪武門,遂至外五龍橋,過橋至承天門,再複行一千零八百步抵內五龍橋,終過午門。

午門至奉天門還有著三裡的距離,過門繞行奉天殿,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終於抵達乾清宮正殿門口。

一般芝麻官麵見皇帝,也是這樣一個步驟,但凡有點體麵的勳貴之家都不會從頭走到尾。

這一段路,是讓人靜心、反省,還是讓人忍辱負重、在沉默中癲狂,走過一次的張知微不免有些好奇。

饒是朱棣這樣的硬身板,在正式步入乾清宮前,都要站在陰涼處吸幾口氣。

他攙扶著徐儀華,幫她抵帕子、抵水,而後將身上的一切‘雜物’都扔給了走在最後麵的仆從。

朱高熾此時的模樣,隻能用狼狽來形容了。

以往單獨傳召朱高熾的時候,他是可以車馬至奉天門的。

要不是一路上,張知微還能抽空幫他扇扇子、擦擦汗,他現在鐵定是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根本不是喘過來氣再喝上兩口水就能緩過來的。

張知微仔細的幫朱高熾重新整理了一下儀容,調整了一下因為‘過量運動’而歪了的梁冠,重新幫忙整理了一下衣袍,精準的捏出每一個褶皺,關注到每一個陰影麵的形體。

她的一切忙碌,被站在一旁的朱棣看在眼裡。

張知微的體能和這份遊刃有餘,讓他到這時才完全相信了朱高熾方才在車上說的話。

當真是能吃兩碗的強健女子啊。

本來以為像徐儀華所說,給高熾娶回來個溫婉得體的賢妻,結果……還能有這意外收獲。

朱棣很看好這一對日後回了北平,鍛煉個半年以後的模樣。

不求朱高熾能像他二弟一樣,但最起碼形體得當、能策馬、不至於走兩步就像現在這樣喘,也是好的啊!

人心的感情是複雜的。

朱棣肯定是關愛朱高熾不假,可這一份關愛和嚴父之情,遇到了總是被歸類定義為‘懶惰’‘不自律’的肥胖症上時,心中的恨鐵不成鋼之意便會取代柔情。

慈母多敗兒,朱棣要當嚴父,他不能放任朱高熾墮落。

這樣的思維邏輯出現後,再配上朱高煦這樣一個對照組,和時不時的茶言茶語,人的心就偏了。

可現在,朱高熾身上多了一層‘他律’,朱棣少了對他品行上的不滿,平時不顯露的關心、擔憂以及父愛總算是見了光。

朱棣‘討厭’朱高熾,從來都隻是討厭他的不自律,而非是討厭他這個人。

人首先自律,其次治家,而後才可以平天下。

在這醫療不算特彆發達的現今,肥胖搭配上暴食,就是板上釘釘的不自律的表現。

連自己都自律約束不了,如何才能放心的將這個家交給他,如何能信任他去治理好天下?

這是幾次欲廢太子的根本原因。

而穩固住朱高熾太子之位的,也根本不是什麼‘好聖孫’,而是從孫子這個載體中能夠體現出來的品性。

朱高熾的聰慧、朱高熾治家的能力,以及在孫子出生前後朱高熾管理燕王府、靖難之役時的表現、以及登基後監國的作為……

種種跡象,讓朱棣總算是能夠確定,雖然朱高熾是個連自己都管理不好的廢物,但是他的治家、治天下的能力遠高於他的弟弟、乃至他朱棣本人。

隻要想明白這個道理,如今督促、陪伴著朱高熾減肥的思路便也就清晰了。

這促進的隻是夫妻關係嗎?

這維護的是世子之位,維護的是儲君太子之位,這維護的是皇位的正統,更是朱棣心中長子永恒不變的分量,任憑日後朱高煦作何手段都無法動搖的長子朱高熾在父親心中的情義。

……

將朱棣那極力克製卻依舊變幻莫測的小眼神儘收眼底,張知微勾唇一笑,對著朱高熾講道,

“爺,調整一下表情,新婚見祖父,怎麼能是落水狗的模樣。”

“是了,是了。”

朱高熾提息,遮掩掉疲憊,趕忙跟上朱棣的步伐。

門口的老太監也出門相迎,一口一個‘燕王’一個‘大人’好不熱情。

朱棣進門口,最先看到的是朱元璋,而後是坐在下首由太監扇著扇子、舒

適得端坐著的朱允炆夫婦。

朱允炆隻比朱高熾大上八個月。

且在朱棣看來,朱允炆根本不配當所謂的皇太孫。

就算德行能力一概不論,他朱允炆也根本就不算所謂‘嫡長孫’。

隻是常氏死,朱雄英死,他為妾的母親呂氏被提為繼室,他才勉強隻占半個嫡字。

真要論地地道道的朱標嫡子,也應該是他的弟弟,常氏的次子朱允熥。

所以,如果此刻坐在這裡的是朱允熥,如果朱允炆比朱高熾大上十歲,或者如果朱允炆天資聰慧有什麼過人的功績,再或者如果他這一路從正陽門走來妻子徐儀華不要這樣勞累傷身,這一幕看在朱棣眼裡都不會覺得有那麼的刺眼。

他自小戎馬一生,隨天子、一乾老將打社稷平天下,如今卻要被這身份不正、品性能力有待商榷、年紀更是比之自己兒子一樣的黃口小兒壓一頭。

他的妻、他的子、日後他的孫,更是要因著他為江山社稷做的一切貢獻,因著這小兒的無能,反倒備受欺淩、享受不到一丁點他掙來的榮光。

這一份割裂感,讓朱棣心中醞釀著前所未有的憤怒。

但,饒是如此,他還是咬緊牙關,麵色不改對著朱元璋叩拜並致以問候。

今日是他的長子攜媳婦拜見祖父、拜見皇上的大吉日。

他不能毀了這一天。

現在不能,隻要父親在一日,他都不能對這一切表示出任何的不滿。

因為他服父親,更是敬重同胞長兄。

日後就藩天高皇帝遠……

可再往後的話,他卻是想不下去了。

高僧道衍的話,此刻一遍一遍的在他耳畔回蕩著,久久不能停歇,更是讓他有些聽不清楚,父親同他的兒子究竟在寒暄些什麼。

(道衍,是姚廣孝,朱棣繼位以後才給他複姓、賜名。我看寶子以為這是女主的布局,解釋一下哈。)

這是幾次欲廢太子的根本原因。

而穩固住朱高熾太子之位的,也根本不是什麼‘好聖孫’,而是從孫子這個載體中能夠體現出來的品性。

朱高熾的聰慧、朱高熾治家的能力,以及在孫子出生前後朱高熾管理燕王府、靖難之役時的表現、以及登基後監國的作為……

種種跡象,讓朱棣總算是能夠確定,雖然朱高熾是個連自己都管理不好的廢物,但是他的治家、治天下的能力遠高於他的弟弟、乃至他朱棣本人。

隻要想明白這個道理,如今督促、陪伴著朱高熾減肥的思路便也就清晰了。

這促進的隻是夫妻關係嗎?

這維護的是世子之位,維護的是儲君太子之位,這維護的是皇位的正統,更是朱棣心中長子永恒不變的分量,任憑日後朱高煦作何手段都無法動搖的長子朱高熾在父親心中的情義。

……

將朱棣那極力克製卻依舊變幻莫測的小眼神儘收眼底,張知微勾唇一笑,對著朱高熾講道,

“爺,調整一下表情,新婚見祖父,怎麼能是落水狗的模樣。”

“是了,是了。”

朱高熾提息,遮掩掉疲憊,趕忙跟上朱棣的步伐。

門口的老太監也出門相迎,一口一個‘燕王’一個‘大人’好不熱情。

朱棣進門口,最先看到的是朱元璋,而後是坐在下首由太監扇著扇子、舒適得端坐著的朱允炆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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