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嫤睫毛顫了顫,明知道是這個回答,還是難掩失落。她咬了下唇,還是低聲道:“那將軍萬事保重。”
寒冷月色中,陸寒尋看她眉眼低垂的模樣,心裡有點五味雜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興許隻是憑著那股衝動,他微微彎腰,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她是繡娘,最注重手的保養,她在這邊關吹冷風吃風沙,吃穿用度條件差不在乎,唯獨對自己的手萬分小心,連指甲每日都要修得整整齊齊圓潤融滑,生怕劃破刺繡的綿帛。
這軟脂玉般的小手放進掌心,像托了剛剛破殼而出的幼鳥,須得小心翼翼。隻是這雙手又太冰太涼了。
玉嫤沒料到他會有這般動作,雖有意外但也無需躲藏。陸寒尋的大掌更加溫暖,將她的手包在他掌中,也讓她冰涼的指尖感覺到暖意。
其實玉嫤今天來找他也是鼓起勇氣的。
她倒不是怕他煩,隻是如今邊境各州都是一副備戰氣氛,玉嫤怕打擾他。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能做的也就隻有不給他添麻煩,從陸府外麵增加的守衛就能看出來,陸寒尋這次肯定也考慮到她的安危了。這讓玉嫤有些愧疚,若還要讓他分散餘力顧及她,那也是給邊防戰士壓力了。
於是玉嫤能做的就是每天安分守己的呆在陸府,她如今也不出門,日子雖然變得單調,但眼下特殊時刻,她很懂分寸。
陸寒尋一邊給她暖手,一麵斟酌著:“若到除夕邊關危機仍不解除,興許我還要守在邊關,不如……”
不等陸寒尋說完,玉嫤出於不想給他添麻煩的心態打斷他急急回道:“我可以呆在這的,將軍儘管放心。”
陸寒尋的話陡然頓住,聽到這話他微微一愣,繼而笑了:“我原想,若我回不去,過兩天就讓靖川他們護送你回洛陽的。”
玉嫤也愣了一下,聞言有點不好意思,陸寒尋看出她的情緒,微微一笑輕聲說:“邊塞和洛陽不同,即便不打仗,摩擦也是常態。平時就不安穩,更何況現在。公主還是在洛陽安全些。”
陸寒尋這話在理,也是為玉嫤考慮。
玉嫤抿抿唇微低著頭,陸寒尋看她似乎在思量什麼,心裡有點意外。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話覺得也沒什麼毛病,原以為玉嫤會痛快答應的。
“靖川和徐青遠都是將軍的得力乾將,眼下時刻還是守衛在將軍身邊為好。至於我,”玉嫤頓了一下輕聲說,“如無意外,將軍也不必特意為我安全分派兵力。但若將軍覺得我回洛陽更好的話,我也聽將軍安排,護送隊伍儘量簡單就好。”
陸寒尋聽了她的話半晌沒回答。
玉嫤見他久不答話,也有點慌了,自忖是不是哪裡說得不合時宜。她這人不擅口舌,當場反應交談的能力比較弱。本來來時也沒想到陸寒尋能提出讓她回洛陽的事,她怕自己表述得不明白。
她不安的手讓陸寒尋拉回神,陸寒尋看向她:“公主在這並無妨礙,無需有這般顧慮。”
他聽出了玉嫤的意思。
正因為聽出她的心意,陸寒尋才走了神。
陸寒尋提出送她回洛陽也是兩方麵考慮。
一方麵玉嫤和她院裡的一眾女眷大多體弱單薄,若突厥真的打進來她們確實會處在危險境地。雖然他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