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無妄之災,卻禍及的是他。
許柚回去的路上,低著頭沉默不語,一直到下了車走到宋祈年的出租屋前,仍未想好怎麼開口。
“我又不是要死了,”少年漫不經心地從喉嗆溢出一聲短促的笑,“至於那麼傷心?”
“一條疤而已。”
他身上又不是沒有。
許柚:“你,真的不介意嗎?”
“嗯。”宋祈年自顧自從她書包裡拿出幾袋貓糧,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揣著,眉眼輕揚,略顯玩世不恭,“大老爺們兒不在意這個,用鄒北那狗的話說,這叫‘戰績’。”
許柚緊繃的心弦稍稍放下來了些。
經曆了這麼一遭,時間早就過了淩晨,考慮到第二天還要上課,兩人沒多待聊。許柚隻匆匆看了幾眼小貓,見狀態還可以,不多待回了家。
一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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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剛剛結束午休。
安靜的教室裡,不少學生的腦袋沒精神地耷拉著,小雞啄米似的還在昏昏欲睡。
去上廁所的吳萌在走廊一個漂移,腳下生風,剛進教室大門就河東獅吼一句:“家人們,特大消息,要不要聽!”
各個頭點地的犯困,沒幾個人搭理,連許柚都還有些睡意朦朧,意識不是很清醒。
見狀,也就鄒北和王書浩兩個活寶活躍氣氛,懶洋洋地帶頭鼓掌,聲音要死不活的:“聽聽聽。”
“什麼事啊吳代表,彆賣關子了。”
吳萌無比神氣地“哈”了一聲,誓要驚豔所有人,揚聲宣布:“都聽好了啊,下周一咱們學校——”
“要辦講座了!!!”
班級先是沉默一陣,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果真下一瞬爆發出驚鳴聲,桌子腿晃蕩地堪比敲鑼打鼓。
教室裡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剛剛還耷拉著的腦袋,前轉轉後轉轉,嘴巴機關槍似的突突個不停。
高三緊張繁重的學習生活裡,假期也少的可憐,一場講座也就意味著至少有一上午的自由時間。
不亞於半天假了。
在月考出成績的這段壓抑時間裡,更像是一場緩衝劑,讓人覺得舒心,可以喘口氣。
吳萌神哉哉地坐回位置上。
許柚湊過去問,“真的嗎?”
“真的呀。”
吳萌支著下巴,想到下周一上午都不用上課,嘴巴就咧到了耳後根,“我剛上廁所路過高三年級部辦公室,聽教導主任說的。好像是京北大學的一個女教授,嗚嗚嗚教授真有眼光,挑到咱們一中來。”
前排的王書浩回頭,又犯欠:“搞得你很喜歡聽講座的樣子,不就是因為不用上課。”
吳萌拿書拍他的頭,“要你多嘴!”
京北大學,國內頂尖TOP的學府之一,另一所是華清大學。去年許柚的哥哥許宴,就是以淮城理科前幾的名次考入了華清大學的法學係。
這兩所大學都是在屬北方城市的京北市,淮城是臨港近海的南方城市,雖然二者都是一線城市,但路程得跨越大半個中國。
一點都不近,來回奔波極其費工夫。
許柚不解,“京大離淮城很遠的,怎麼會來我們學校辦講座?”
吳萌:“不知道,可能咱們一中是省重點,跟京北大學有教育資源上的合作吧。”
許柚思忖一會兒,想想也是。
不管怎麼說,淮城一中在全國重點高中裡也算排的上名,京大教授來辦講座不足為奇,往年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
班上鬨哄哄地沒聊多久,預備鈴已經敲響。
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
高中的體育課大多數是自由活動,一中也不例外。體育老師象征性地點個名,再組織男女生跑個一兩圈熱熱身,就可以解散隊伍了。
女生大多數在操場散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