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碰。
賀司樾捏了捏小寶貝頭頂的丸子頭,“怎麼不喝?”
不等七喜回答。
身後便傳來一道很淡卻又深沉的嗓音。
“不好意思,我們家七喜黃桃過敏。”
聽著這個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聲音,賀司樾眸色刹那間漠然下來,側身看過去,看到了身後站著的男人。
他身量很高,穿著英倫紳士風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都一絲不苟,勾魂奪魄的桃花眼卻顯得不染俗塵的沉靜,好像無人能夠輕易撩撥起他的情緒,貴氣又隨性。
可更耐人尋味的,是他那句“我家七喜”。
賀司樾望著他,瞧不出太深的情緒:“俞總,這是什麼意思?”
俞慕行用行動給了答案。
他走到了七喜麵前,熟稔地將七喜抱起來,“七喜對黃桃一類的過敏反應很大,賀總,以後不要隨便給彆人的孩子吃東西,後果你承擔不了。”
看著七喜親昵地抱著俞慕行脖子。
賀司樾心沒來由往下沉。
有一種他識彆不了的慌亂閃過。
七喜是何冰的女兒,可為什麼跟俞慕行關係如此親近?
七喜哪裡能夠感覺到此時此刻的氛圍有所不同,她搖頭晃腦地撒嬌:“怎麼現在才來!七喜要生氣了!”
俞慕行寵溺地捏了捏七喜鼻子:“對不起寶貝,路上堵車,原諒我好不好?”
七喜這才哼了哼:“好叭,誰讓七喜天下第一貼心。”
二人之間的相處,實在太像父女之間的那種溫馨感,可在賀司樾看來,著實是詭異,畢竟這件事,牽扯進來了何冰,俞慕行就算礙於宋溫旎麵子對何冰也以禮相待,不至於對何冰女兒都好到像是自己女兒一樣吧?
他喉結滾了滾,眸色下沉,“你們……是什麼關係?家長會為什麼會是你過來參加?”
雖然是這麼問,可他心中還是鋪開一種難以言說的惶恐。
不等俞慕行解釋。
七喜就十分自豪地說:“因為他是我爸爸呀!家長會當然是爸爸或者媽媽過來參加呀!”
啪——
心頭似乎有什麼刹那間碎裂,尖銳的劃向四肢百骸。
抽走了賀司樾胸腔大片氧氣。
七喜不是何冰的孩子麼?
為什麼俞慕行會是七喜的爸爸?
何冰明明跟俞慕行沒有半點關係!這點他幾乎可以篤定!
那麼……
一個可怕的猜測盤旋在腦海,成了殺死他的凶獸,將他啃食的鮮血淋漓,拳頭猛然攥緊,賀司樾緊繃著唇線,極力克製著顫抖的呼吸,可他仍舊不相信。
萬一……
其中有什麼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