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1 / 2)

謝紓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件白衣, 白衣素雅恬淡,與他身上著的紅衣顏色差異極大。他態度隨意地瞥了眼,哼道:“一點也不好看, 誰亂放東西?”

鬼使神差地, 他又低頭聞了聞, “氣味倒是勉強能聞。”

他嘴上嫌棄, 可居然就那麼抱著白衣到處走動, 有鬼修遇見他,忍不住詢問,謝紓一開始還會回答, 可後麵被問煩了,便直接惡狠狠地道:“關你什麼事?”

他脾氣不好, 可是每次生氣瞪人時, 一雙貓兒瞳便睜得圓滾滾的, 眼尾浮現一層動人的粉,紅痣灼人,嬌媚似春日桃花, 反倒叫人氣不起來, 隻覺得再看幾眼便喉頭乾澀, 飛快低下頭去。

不僅如此,他身體還不是很好,一身細皮嫩肉,連膝蓋都是粉的,一旦磕著碰著了,淤青便在那白皙的身體上顯得更為猙獰可怖,鬼修們生怕把他碰壞了,連跟他說話的時候都是輕著聲音的, 生怕把這小少年給傷到了。

有次出診,一個鬼修爪子太長,感激涕零地抓住謝紓的手時,不小心給謝紓劃出條淺淺的口子,那口子甚至還沒來得及流血,那鬼修就麵色慘白,下一瞬就被一堆鬼拖走暴揍一頓。

夜晚,鬼醫悄無聲息地來到少年房間,準備看看他有沒有踢被子的時候,就看到少年蜷縮在白衣之中。

白日裡他嘴上說著這衣服破破爛爛,嫌棄它素得清湯寡水,簡直像個出家的和尚,可是夜深之際時,卻居然無意識地把臉埋在白衣中,枕頭旁放著那個紅線穿著的白海螺,白嫩小巧的臉頰深深陷在白衣中,鼻尖抵著衣襟,長長的睫毛垂下,像是一隻冬日取暖鑽進棉花堆裡的一隻小黑貓。

鬼醫怔怔地看了他一會,麵色複雜。

過了好半晌,他對著那海螺歎了口氣,澀然道:“你這樣騙他,是真的不打算走回頭路……?”

海螺依然“咚咚”地發出輕響,鬼醫知道這是無解的事情,便隻是替那個不在的人掖好少年的被角,披星戴月地離開。

謝紓昏昏沉沉地睡著,鼻尖一直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令人想起露水濃重時的槐花,他睡覺不太安穩,一隻腳踢出被窩,褲腳翻卷起來,露出線條筆直流暢的小腿,清冷的香慢慢地纏繞著他,順著他瑩白的小腿肚,如菟絲子一般纏繞而上,將他整個人輕輕柔柔地包裹起來。

謝紓迷迷蒙蒙間做了個夢,夢中,他覺得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啄吻著他,他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好似被黏起來般,一個人壓在他的上方,他的腿被折起來,接著他猛地像是一條忽然被開膛破肚的魚,在床上痙攣了一下。

他如墜雲霧間,發出了貓叫一般的哭腔,神誌不清地絞著雙腿,磨蹭著被子,花苞似的腳趾蜷起又張開。

夢中的黑影似乎以為他不舒服,就要離開,可謝紓心猛地漏了一拍,他意識迷糊,卻好似很怕眼前人離開他,因此他立刻主動迎上前,如一條滑膩的白蛇擠進那人的胸膛之中。

接著,他渾渾噩噩地重新被摁回床榻之間,被抓著手卻還乖巧溫順地打開自己的身體,最後密密麻麻地被人從頭舔到了尾。

第二日,謝紓身上浮現了一層薄汗,渾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他一睜開眼睛,就猛地坐了起來,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氣得把那件白衣摔到了地上。

什麼玩意?!

他是直男。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男人……

他難以啟齒,麵頰浮現桃花般的粉紅,咬著牙,渾身都在輕輕顫抖。

他頭昏腦漲,氣鼓鼓地準備把這衣服燒了,這定然是邪物,不然怎會害他做這般的夢?

謝紓毫不猶豫地把小黑叫進來,指著地上的白衣,開口道:“把它燒了……”

小黑見到那件白衣時神色微變了一下,謝紓滿腦子都是昨晚的桃色之夢,因此沒有注意到小黑的表情不太對勁。小黑把那件白衣緩緩拎起,轉身欲走。

然而謝紓卻忽然顫抖了一下。

一直縈繞鼻尖的槐花香在小黑轉身那一刻被徹底遮擋,謝紓在那香氣消失的一瞬間心臟劇烈地加快,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槐花香一消失,他便渾身不自在起來,最後還是把小黑趕出去,把白衣上的塵埃拍掉,又抱在手中,才喘上一口氣。

不知為何,還有些緋紅的眼角忽然滾落一滴淚,掉在那件白衣上。

他怔怔地看著那件白衣。

……

日複一日,春來暑往,謝紓一日出診時,一個女鬼修居然衝出來向他告白。

那女修長相溫柔,是謝紓從前最喜歡的風格,穿著一身沉穩的藍色襦裙,卻特彆大膽地對著謝紓說道:“小神醫,我很喜歡你,可以追你嗎?”

謝紓猝不及防被告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一副呆呆的模樣。

女修平日見謝紓,這紅衣少年總是不假辭色,治人的時候臉也冰冰冷冷的,脾氣還乖張,隻有對女生時,才會收斂起爪牙來。若是遇見年紀比他大的,還會乖乖喊上一兩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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