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殿的時候他們神識掃過,分明沒有其他活物存在。
四長老控製著陣盤吸收魔氣,大長老又在支撐靈氣罩,都騰不出手。
北雲謹慎地靠近躺著的女修。
女修雙眼緊閉,眉眼疏離,麵上隱約覆蓋了一層似有似無的灰色,應該是昏迷了。
北雲又靠近一些想仔細看看她是什麼情況,女修的雙眼猛然睜開,雙手成爪,速度極快地襲向北雲頸間。
他畢竟是靈王境,這麼近的距離堪堪躲開女修的攻擊,不敢動用靈氣,隻能憑借劍招對抗。
女修一雙眸子猩紅沒有焦距,像是不知道疼一般徒手握住北雲的利劍。
鮮血順著傷口染紅了劍身。
似乎是錯覺,北雲覺得他和這柄劍的聯係變弱了。
隨著兩人的交鋒,女修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不止是劍,北雲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她的血漬。
“唔……!”
一口淤血不受控製地自口中流出。
北雲顧不上身體內的反噬,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瘋狂掙紮的劍。
這柄劍是他的本命寶器,本命寶器的聯係斷開,他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利劍嗡鳴,想掙脫他的束縛奔向新的主人——那名女修!
不遠處的幾位長老執事終於察覺到他的異常,紛紛對上那女修。
此刻的女修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幾乎布滿全身,鮮血染紅了水藍色的衣裙,眼中的猩紅更甚。
“小心,她的血能斬斷武器的聯係……”
北雲的話沒說完,他震驚地看著身上沾上血跡的衣袍,暗紅色的血跡像是某種腐蝕性極強的液體,一直將布料吞噬乾淨。
皮膚傳來灼燒的痛感,被腐蝕的皮膚裂開,紅色的皮肉翻開,像是在身體上開出的一朵朵絢麗詭異的血色花朵。
守在他身邊的六長老是醫修。
修煉這麼多年,什麼奇異的病症都見過,像北雲今日的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
手起刀落迅速將他身上沾上女修血跡的衣服撕下,望了一眼忍受皮膚侵蝕之痛的北雲,狠心將他身上逐漸腐爛的皮肉切下來。
皮肉生生被切割下來,北雲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將腐爛的皮肉丟在地上,六長老一邊叮囑打鬥的幾人注意不要沾上女修的血,一邊抖落藥粉替他包紮傷口。
服下療傷丹藥的北雲麵色微緩,那些血應該也會侵蝕靈力,他體內的靈力流走在筋脈間隱隱有失控的架勢。
若非六長老及時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那些被割下來的皮肉離開軀體的營養供給,很快被腐蝕乾淨,徒留一灘血漬。
“北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呐!”
不敢用靈力,又要顧及不被沾上血,二長老和一眾執事雖然壓著女修打,但女修完全不知疼痛,渾身是傷依然用肉身硬接他們的攻擊。
女修渾身是血,換個正常人就算沒有失血過多脫力昏迷,行動間也絕不會像沒事人一樣絲毫不見停頓遲緩。
他們的攻擊處處向著必死的地方襲去,偏偏無論他們怎麼打,除了留下越來越多的傷口,對女修似乎沒有絲毫影響。
女修身上傷口越多,血流得越迅速。
再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沾上女修的血!
已經有幾位執事覺得他們同武器間的聯係被削弱了。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女修身上,六長老身後的那灘血跡像是沸騰的水,血色的泡泡鼓起又消失。
血色的氣體借著昏暗的光影遮掩,目的明確地聚集到浴血的女修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