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來過慶安王府,無論是大門外還是門內,都不應該一個人也沒有。
進入府門,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
方圓被南予衡押在手裡進門,看見眼前昏暗的景色,嚇得雙腿一抖,胯間一鬆當場失禁。
南予衡忍著嫌棄將人往邊上拖了拖,地上留下一灘微黃的不明液體。
這邊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屋裡的人。
房間裡的藥香味濃鬱得有些嗆人,隱隱含著淡淡的血腥味。
屋裡沒開窗,厚重的床帳中傳出一道尖細的咳聲,立在床榻邊的黑衣侍從立馬恭敬地上前拉開床帳。
一隻瘦骨嶙峋的大手伸出,指向幾人站立的方向,黑衣侍從轉身向他們走來。
隨著侍從越來越近,南青苡麵色不變,她選擇相信黑袍男子。
慕長瞿從剛才出來狀態就不太對勁,靠在桌邊陷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事不很關心。
古依禾縮在南青苡身後,其餘幾人紛紛拿出武器,做好打鬥的準備。
舒荷猶豫著放出冰淩劍,想著就算父皇怪罪也不能讓慶安王就這麼殺了他們。
幾人情緒緊繃,好在黑衣侍從掠過他們,徑直向後麵去。
古依禾縮在南青苡身邊,下意識順著方向回頭看,幾具乾癟的屍體掛在角落,下方滴落的血已經凝固,泛著黑色。
“!”
一雙虎眼受到驚嚇,古依禾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
黑衣侍從隨機取下一具屍體丟進水缸,待清澈的水變得渾濁,屍體表麵皮膚恢複光滑,血管豐盈時,黑衣侍從將人撈出,匕首隔開動脈,鮮血噴湧而出,很快盛滿容器。
侍從端著整碗的被藥物浸泡得來的鮮血,麵無異樣地路過幾人,雙手遞給床榻上的人。
隨著他路過,遠超正常鮮血的腥臭味撲麵而來,方圓忍不住彎腰嘔吐。
床榻裡的人拒絕了侍從遞來的動作,裡麵傳來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一道瘦削的身影從裡麵出來。
凹陷的兩頰之間,一雙眼睛凸起,乾裂的唇瓣張開,隨著腥臭的液體下肚,他的皮膚逐漸豐盈。
裸露在衣袍之外的皮包骨的雙手皮膚之下一陣湧動,血肉生長,原本弱不禁風的身形瞬間變得壯碩,雖然還有些瘦,但衣袍之下的體質卻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隨著麵部飽滿,沒個人形的男子變得熟悉——正是被何元打傷,告假回府修養的慶安王!
感受著身體裡磅礴的生命力,慶安王一對鷹眼裡滿是得意,尖細刺耳的聲音響起,
“他們查了那麼久,最後還不是查去了定南侯頭上!”
“要本王說,那些沒有靈根的廢物,活著都是浪費資源!能為本王練功有作用,那是三生有幸!”
“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查出什麼東西,待本王大功練成,定南侯?!嗤!屆時,整個齊國都是本王的!
不!本王要整個蠻蒼大陸都對本王俯首稱臣!!哈哈哈哈哈!”
慶安王仰天笑了幾聲,將空碗遞給黑衣侍從。
黑衣侍從立在床側,嘴角掛著一抹完美得如同規劃好一般的笑容。接過空碗,他絲毫不嫌棄地伸出舌頭,舔舐碗內壁殘留的液體,麵色享受。
待將液體舔乾淨,他僵直地扭了扭脖子,步伐機械地將碗送回遠處,嘴角掛著的弧度又標準了幾分。
聽著這些話,秦葉目眥欲裂,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會是慶安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