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和夏姨娘眼瞅著慕江眠和秦莊儀來了又走,眼裡儘是絕望。
祠堂院子裡,一棵古樹下。
兩個白衣人影坐在地上,一個打理著自己的頭發,一個時不時地拽一下自己的舌頭。
打理頭發的那個就說:“本來舌頭就長,你越拽它不是越長麼!彆拽了!”
拽舌頭的就回道:“那你也彆整頭發了,本來就亂,越整越亂。”
“我不是控製不住麼!”
“說的就像我能控製得住似的。”
“你說,咱們替靈主辦事,回頭靈主會不會給咱們些好處?”
“不知道。但咱們千萬不能主動要,那就顯得有些貪婪了。
我在地府總能聽說靈主的事,說靈主最是公正不過的人。什麼人於她有恩,什麼人於她有怨,她都分得清清楚楚。
那些該被罰的人一個都跑不掉,但給予過靈主幫助的,或多或少靈主都會給點回報。”
“嗯,我也聽說了,靈主主打一個恩怨分明。
我也不求彆的,就想把我這一頭長發給理順了,要不然我睡覺都不踏實,總想拽頭發。”
“我也希望靈主能把我這舌頭給塞回去,要不然我飯都吃不下,一嚼東西就咬舌頭。
唉,早知道我就不上吊死了,投個河跳個樓什麼的不香麼!作死啊非得上吊。”
“行了,一切都是命數。在地府待了這麼久還沒看明白麼!
人的一輩子啊!怎麼來的和怎麼沒的,那都是定好了的,誰也逃不出去。
行了,咱們也彆想那些有的沒的,先把眼前的差事給顧好。
看到裡頭那兩個人沒?欺負靈主。咱們可不能輕饒了她倆。”
“你的意思是,嚇唬嚇唬她倆唄?
那還不容易嗎?走走走,上她們後脖頸子吹風去!”
關於祠堂這邊的事,慕江眠和秦莊儀回去之後,十分默契地閉口不談。
兩人都在心裡盤算好了,這事兒要提也得等明天白天再提,等太陽出來了的。
太陽出來才有底氣啊!
慕江眠今晚留宿念卿院兒了,因為他不敢一個人睡,怕又讓慕長離給套了麻袋。
再加上祠堂那邊的事,他總感覺心慌,總感覺身邊有人。
秦莊儀今晚難得沒有纏住慕江眠,兩人平躺在榻上,都把眼睛閉著,卻誰都沒睡著。
秦莊儀摔倒時掌心擦破了皮,一陣陣的疼。
但她不敢再起來上藥什麼的,她就想趕緊把這一夜糊弄過去,趕緊天亮。
彼時,天舞軒那頭,芸香剛疊好了幾件衣裳,正往櫃子裡放。
但櫃子一打開她就覺得不對勁,“這裡頭是什麼啊?”
原本應該放衣裳的櫃子裡,四平八穩地放著一大摞紙錢。
芸香眼淚都給嚇出來了,“小,小姐,有,有鬼啊!”
芙蓉聽了這話趕緊過來看,看完就樂了,“哪來的鬼,那不就是一摞子紙錢麼!早上那會兒我放進去的。”
芸香人麻了!
“姐,姐姐,你,你放這玩意,乾,乾什麼?”
芙蓉說:“用唄!高興了就燒兩張。”
芸香:“……”
沒聽說誰一高興就燒紙錢玩兒的。
“給誰燒啊?”她發出靈魂一問,“燒紙的人是誰?接紙的人又是誰啊?”
芙蓉答:“誰用得上就給誰燒啊!咱倆也可以燒。就當存錢了,早燒早存,等將來有那麼一天,一下去就發現,嘿,成有錢人了!你說過癮不過癮?”
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