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也是一陣懵,但他忍住了什麼都沒問,默默地跟著另一位侍衛走了側門,去停車栓馬。
芙蓉跟著慕長離進了西疆王府,上台階時又滑了一下,直接趴到了地上。
慕長離一臉嫌棄地看她,“你要實在腿腳不好,不行就回慕傾雲身邊去吧!彆跟著我了。”
芙蓉拚命搖頭,“不不不,奴婢隻是不小心,是地滑,地滑。”
說完趕緊爬起來,身上的雪都顧不得拍,低著頭悶聲跟著慕長離往府裡走。
侍衛把她們送到門口就沒有進去了,直接把人交給了西疆王府的管家,鐘齊。
這會兒,鐘齊正笑眯眯地看著慕長離,眼睛都彎成了兩道月牙。
慕長離不解,“你為何這種表情看著我?”
鐘齊說:“因為高興!殿下把賜婚聖旨的事都跟老奴說了,殿下還說,如果二小姐這幾日主動登門,那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若二小姐不來,那可能夠嗆。
沒想到二小姐今晚就來了,老奴實在高興。
二小姐還沒吃飯吧?
府上晚膳剛好,正好您跟殿下一起吃。
也不知道二小姐您喜歡吃什麼,回頭您給老奴列個單子,把您喜歡吃的都寫下來。
老奴叫人天天備著,二小姐隨時來隨時都能吃上。”
慕長離覺得西疆王府的畫風似乎有些不太對,她問鐘齊:“我為什麼隨時要來?”
鐘齊想了想,道:“確實,這樣說不太準確。應該說二小姐以後就住在西疆王府了,是咱們王府的女主子。那府裡的大廚房自然是得隨時備著女主子愛吃的東西!
咱們可跟長寧侯府不一樣,咱們的大廚房可聽您的話了。”
慕長離抽了抽嘴角,“我燒了長寧侯府大廚房的事,都知道了哈?”
鐘齊樂嗬嗬地點頭,“都知道了,都知道了。二小姐燒得好!回頭您要是看長寧侯府不順眼,咱們把整個侯府都給燒了去。
您放心,您放火,老奴幫您澆油。出了任何事,都有咱們殿下兜底。
您要覺得燒長寧侯府不過癮,咱們就燒皇宮去。”
芙蓉感覺進了個賊窩。
說心裡話,慕長離也有這種感覺。
蕭雲州身邊兒的人,怎麼沒有一個正常的呢?
鐘齊可不管未來王妃是怎麼想他們的,隻管把王妃往花廳領。
到了之後就跟慕長離說:“二小姐在這兒先坐一會兒,席麵馬上就來,咱家殿下也馬上就來。”
慕長離順著沒關好的門看向花廳外麵,“嗯,雪也馬上就來了。”
說話間,鵝毛大雪忽然就傾灑下來,眨眼工夫就遮住了整個天空。
芙蓉“呀”地一聲,“下雪了!”
鐘齊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這雪怎麼說來就來了?今年的雪下得也太勤了。”
話音剛落,有一人從外頭大步走進來。
長毛的鬥篷上蓋著一層薄雪,那雪沾上他的臉頰,被花廳的燭燈一照,臉頰輪廓就顯得更加分明。
寒風順著門吹進來,燭光晃了幾下,勉強堅持住了,沒滅。
慕長離因為身上有傷,偶爾遇著寒,便會打個哆嗦,渾身發冷。
這會兒就是這樣,甚至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可能有點兒低燒。
發炎的傷口總會引起人低燒,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她今日特地在裡麵多加了一層衣裳,可惜古代的衣裳並不十分禦寒。
蕭雲州意識到她可能是冷了,趕緊回身關門,再迅速解開自己身上的鬥篷掛在一邊。
然後走上前,半彎了腰,將一隻手搭上慕長離手臂,輕聲問道:“是不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