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不喜歡錢呢!那些銀瓜子都抵得上他們三個月的工錢了。
再說,肖家下人說的話是真招人愛聽啊!給東西還說漂亮話,真是聽著就叫人舒坦。
於是人們把紅包收了,一路跟著往前堂去,不停地說著道喜的話,說得肖天嶺眉開眼笑的,不停地表示自己愛聽,表示大婚這一天就應該熱熱鬨鬨的,就應該所有人都高興。
隊伍越來越長,跟來的人越來越多。
前堂這頭,管家慕順一早就在門口等著。
跟著一起等的還有老夫人身邊的崔媽媽,以及大夫人身邊的李媽媽。
三人也是穿著紅衣,一見新人到了,離著老遠就開始說“恭喜恭喜”。
肖家的下人知道這是慕家地位最高的幾個下人了,於是他們給出的紅包分量也不一樣。
三人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了,趕緊把人往屋裡請。
老夫人一身耦合色的衣裳,端坐上首,身邊坐著的是大夫人秦莊儀。
秦莊儀今日打扮得也十分正式,還戴上了一套多年不戴的珍貴頭麵。
肖天嶺拉著寧惜畫,給老夫人跪下,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
然後起身,衝著大夫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三次躬。
秦莊儀鼻子發酸,趕緊抬手擋了擋眼睛,然後衝著春桃招手。
春桃走上前,秦莊儀將一隻鐲子遞了過去。
“今日惜畫出門,從今往後咱們就不再是一家人了。
但是在我心裡,你就算不是我的弟妹,也永遠都是我的妹子。
肖世子,望你不要辜負了她,你們肖家也萬萬不可欺負了她。
要是讓我知道惜畫在肖家受了委屈,我定找你們肖家要個說法。”
肖天嶺趕緊道:“大嫂放心,我定好好待惜畫,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秦莊儀點了點頭,“如此,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這時也開了口,跟肖天嶺說:“惜畫雖然出了慕家的門,但我亦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對待。今後得空就常回來看看,也替我跟你祖母說,今後咱們常來常往,多走動。”
肖天嶺立即道:“祖母也有同樣的話讓我帶給您,說年輕的時候你們也算是手帕交,隻是後來成婚之後各自都管著一大家子,慢慢的往來就少了。祖母說她還留著出嫁時您送給她的一幅繡屏,對她來說十分寶貴。希望您能常出門走動,不要把自己關在侯府裡。”
他說到這兒,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地道:“這個輩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排了。
惜畫跟您叫母親,可您跟我祖母卻是一輩兒的,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論。
總之意思就是兩家也算是現在成了親戚了,您今後多去伯爵府坐坐唄!
我們伯爵府的菜可好吃了。”
老夫人原本心裡挺難過的,肖天嶺幾句話就把她給逗笑了,連連點頭:“過些日子我就去,親自拜訪你祖母。至於跟我叫什麼,你就也叫我祖母吧!包括惜畫,自不必再叫我母親。
我本也不是江峰的生母,所以咱們不必拘著這個輩分禮數。
你如今嫁到肖家,自然是要隨著肖家來論。
你叫我一聲祖母,今日就算改了口了。”
寧惜畫早已經泣不成聲,再次跪下來,磕著頭叫道:“祖母!我會常回來看您的。”
世子攜世子夫人出門了。
老夫人沒送,秦莊儀一直送到門外。
她見寧惜畫一直在哭,就小聲安慰道:“不過是出了這個門進了那個門,兩家離得並不遠,你想我們了就派人送個信兒,我自會去看你。
二姑娘跟九殿下今日會到伯爵府去吃酒,一會兒你也能見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