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二爺想都沒想就開了口,“大概兩歲多點我就記事了,就有了自主意識。
大哥是在差不多四歲的時候才蘇醒的。
我一直記著他蘇醒的時候,嚇了我一跳,我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裡突然有彆人在說話。
但也隻是最初嚇了一跳,很快就接受了他的存在。
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聽到那個聲音,但一下子就接受了。
好像我原本就知道他是存在的一樣,沒有意外,也沒有排斥。
但是他好像有點排斥我,他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好,我做什麼事他都看不順眼。
包括我跟嫡母親近,他也說我諂媚,說我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說明明我們有親娘,卻要去巴結嫡母,說我不要臉,說我對嫡母的好一點都不值錢。
可我不是這樣認為的。
生母跟嫡母比起來,我當然知道生母更應該被親近。
可問題是生母很少管我,平時都是把我扔給奶娘和丫鬟婆子們。
反倒是嫡母,經常會送些東西過來,經常關心我。
我那時候還小,不到四歲,我能懂什麼呢?
我隻知道誰對我好,誰看起來麵善慈祥,我就願意跟誰在一起。
所以我就總是偷跑到嫡母院子裡,還總在那邊吃飯。
大哥蘇醒了之後,就跟我說那樣做是不對的。
我賭氣,不想理他,他就跟我說,他是哥哥,讓我聽他的。
我就問他為什麼他是哥哥,他就說沒有原因,是他先來到姨娘肚子裡的,我是後來的,所以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我嘴笨,說不過他,又覺得哥哥弟弟的,其實都無所謂。
於是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跟他叫哥哥了。”
他說完,看向慕長離,“如果按你所說,我才是這身體的主導,那為什麼我會被他壓製這麼多年?我已經有十幾年都沒有蘇醒過了,我幾乎以為我已經死掉了。
他才一個腳指頭那麼大,他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慕長離說:“這跟他有多大沒什麼關係,主要是他的精神意願比你強烈。
他的野心比你大,他要做的事情比你多。
他比你貪戀這紅塵,比你想要活著的意願更加強烈。
所以在這場角逐中,他是勝利者。
當然,他也隻是一時的勝利者,並不是一世的。
比如說現在,你就又醒過來了,他呢?回到了他的腳指頭裡。”
二爺想了一會兒,動了動自己的腳,許久沒有說話。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卻問慕長離和慕元青:“你們能給我講講,這些年侯府都發生了什麼事嗎?長離,你是怎麼回來的?又是怎麼嫁給九殿下的?”
邊上那婆子聽了這話,更不自在了。
她實在不想聽這些事,越聽越覺得自己可能活不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