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靈見慕容紫珠以自己的身份說事,明白她其實也是在提醒威靈,她雖然沒有說李十八郎的身份,但也知道,兩人都是察部的監察禦史。
但威靈自然不會犯怵,輕鬆化解:
“嗬嗬,不必為難,不必為難,我與守宮姑娘,都是李閥的客卿,我們出來就是一個小小的護衛。
在十八郎有危險的時候,幫著擋擋子彈,我們都以公子的馬首是瞻。”
見威靈如此滑頭,根本不在意什麼麵子這類的東西,慕容紫珠反倒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李陵遊白了一眼威靈,心道,誰是真正的護衛和小兵,難道心中就沒點數麼?不過他還是含笑打斷這個話題:
“哈哈,紫珠大姐不必糾結這個話題,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了,我就隨便看看,順便想見見鄭硇,要是方便的話,想約見一下貴家主大人。”
這時候,慕容蟬衣上前一步,臉上的笑意有些冷:
“哦?李公子想見見鄭硇啊,你們是朋友?”
慕容紫珠一見慕容蟬衣出麵,也不多言,笑盈盈在一旁看著。
“您是?”
李陵遊有點拿不準了。
慕容蟬衣淡淡地一挑眉:
“我是慕容蟬衣,正是鄭硇的母親。”
威靈和李陵遊快速地對視了一下,心中微沉。
察部早就給了他們有關慕容世家的相關信息,自然就包涵了這個女人的情況。
慕容琅玕的妹妹,鄭硇的母親,滎陽鄭氏家主鄭礞的續弦夫人,心機手段都不差的一個強勢女人。
“哦,原來是鄭夫人啊,久仰久仰。”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什麼見識的婦道人家,李公子說什麼久仰,這不合適吧。”
李陵遊有些頭大。
威靈也暗暗遺憾,這慕容蟬衣肯定是知道慕容琅玕是在他們眼皮下被乾掉的。
要不是他們追索慕容世家有關販童嫌疑,從雅西逼走慕容琅玕,這人或許還不會那麼快就死掉。
還有一方麵,要不是李陵遊和王細辛一點小衝突,導致鄭硇無腦去刺激謝蕪荑,也不會有鄭硇丟失肉身的大劫難。
基於人之常情,還能指望她對三人有好印象麼?
“好吧,鄭夫人,要是我說我們與鄭硇是多好的朋友,那肯定是談不上的。
那王閥的王細辛、王廣白,與我的確不太親近,但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鄭硇與他們相處甚密,我們在西征軍、喀拉邦和雅西郡,都有接觸,也沒有什麼衝突。”
見李陵遊如此光棍,慕容蟬衣也就不再冷嘲暗諷:
“李公子,威靈,守宮,我也不和你們繞圈子,實話實說,如果你們代表李閥過來,慕容世家歡迎。
但如果你們代表察部過來,我們不敢輕易反對,但請你們把握一個尺度。
最後,如果你們還是為以前的調查任務而來,那麼,介於目前這種局麵,我們無所謂。”
旁邊的慕容紫珠有些奇怪,她並不非常清楚眼前的這三人和家族的是非恩怨,但覺得慕容蟬衣這個年輕的長輩,言語有些不妥。
對帝國示弱隱忍,這是家族底限,但不能說出來。
更不能拿有些事情與帝國叫板,那是幼稚的表現。
李陵遊對慕容蟬衣的乾脆,有些發懵。
威靈見接過了話頭:
“鄭夫人,正是基於你說的這三種情況,都可以導致我們身份的不同,因此我們才希望能拜見一下貴家主。
當然,如果你能代表慕容世家對此做出決議,我們也可以現在就談談,貴家族希望我們三人,以什麼樣的身份在這裡滯留。”
慕容紫珠和慕容蟬衣都微微一怔,她們沒有想到,這個威靈竟然將先前咄咄逼人的話全盤接過,順勢成為拜見家主的理由。
而且,他還貌似一個不可拒絕的理由,否則,就有兩人越俎代庖,替家主或長老會擅做決定的嫌疑。
慕容紫珠嗬嗬一笑:
“嗬嗬,這威靈小弟不錯啊,言語相當有殺傷力,姐姐我都怕你了。
嘻嘻,那暫時就這樣,我安排你們先行住下,至於與鄭硇敘舊,多半近期不行,家主與長老會當下繁忙無比,也需要時間等待。”
“哈哈,紫珠大姐,無妨的,我就是個觀光客啊,有的是時間。”
李陵遊自然會立即見好就收,順杆子上。
“嗯,嗯,觀光好啊,隻不過我們都清楚,這裡已經是臨戰狀態,很多地方不便、也不能去的,隻好委屈三位,在我馬上給你們的地圖信息包內允許的區域活動了。”
三人含笑點頭。
“對你們的願望,我會稟報家主和長老會的,請靜候佳音吧。”
慕容蟬衣吃了威靈一個軟釘子,心中也冷靜很多,知道這非常時刻,家主早就有決策,不能與帝國的各部門、帝國的各大門閥世家交惡,還務必要爭取必要的支持。
隨即,慕容紫珠給三人丟出一個信息包,有了基本的壺梁城的地圖和各個禁行區域。
也有給三人安排的暫時居住地,在什麼地方去獲取食物等等信息。
三人都含笑點頭,彼此的笑容都顯得非常和煦,先前的冷言冷語仿佛從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