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頭瞪著劉婉懷裡那個漂亮女嬰,人人都因她漂亮喜愛她。可那又怎麼樣,將來還不是要嫁人。
遇到事情隻知道哭,廢物一個。
將來她兒子,都看不上這樣的。
“是我信了許姨娘說的話,我也有錯,來人,將許姨娘禁足在慈善堂,照顧老夫人。”
“但依我說,三哥畢竟是主子,不能不救,侯府艱難,你們作為下人應該與侯府共度難關。”
謝晉秋一直在看局勢,最後為了下台才這樣說。
可是侯府的下人明顯不信他了。
都紛紛滿眼期待的看向劉婉,希望劉婉能再掌家。
劉婉卻大聲給了大家一個交代。
“大家放心,四爺也隻是暫時掌家罷了,再過一個月,京城首富鐘家的女兒就要與四爺成婚,到那時候,還怕四爺和新主母不會解決這個事嗎?”
言外之意,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
新主母有錢,怎麼可能發不起例銀,就算她不願意貼補。
四爺如今的承諾和麵子都在這,她要是不給,就說不過去了。
下人們放心了。
劉婉也對上了謝晉秋的目光,“恭喜四爺了。”
說完,帶著自己院子的人走了。
謝晉秋看著她的背影,手緊緊攥成拳,劉婉的話,讓他騎虎難下。
這是一條絕路。
不管怎麼樣,他也要讓鐘有豔拿錢出來貼補,否則······
該死的,他就不該信了那許柔柔的話和劉婉硬碰硬!
他提步就走了,去慈善堂。
而劉婉,回到院子後,深深歎了口氣,叫盼春拿了些銀錢,給阿孟送去,孩子的病情要緊。
又多拿了一些,叫她給阿盛買口棺材,好生安葬。
“可憐的阿盛,都在侯府十幾年了,沒想到回遭此······四爺也太狠了!”
望夏歎息道。
劉婉思考了一瞬,又道,“你認識阿盛一家。”
“嗯,奴婢進來侯府就認識他們了。阿盛一家全是忠心的,他的兩個女兒分在三爺和四爺的院子,婆娘在黎氏院子做事。”望夏回道。
劉婉看了她一眼,“你拿一百兩過去安置她們母女三人。”
然後在望夏耳中,耳語了幾句。
望夏點點頭,“我懂的。”
劉婉將懷中的小家夥哄睡了,又看了窗外許久。
鐘家,嫁進來怎麼可能會放過侯府。
侯府,不成氣候了。
她拿出謝晉安求娶時送的寒梅製成的乾花,裡頭的花骨朵因保存問題,已經長了黴了。
她一把將其丟出窗外,一會慶笙來了,剛好撿去當柴火燒。
代替品終究是代替品,即使保存很好,外頭看著光鮮,卻無人知道裡頭多黑多臭。
她嫁來幾年,如今才看清侯府內裡的肮臟和不堪。
她無法改變彆人什麼,但她卻能想辦法帶著晚晚離開這裡。
跟這樣肮臟的地方,斷絕關係。
這時,謝子星纏著慶笙教他練力氣,剛好路過院子見到那捧寒梅乾花。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爹爹曾送給娘親的。
因為他打碎過的那個花瓶,裡頭就插著這一束乾花。
既然是爹爹送的,那他就不客氣了!
他悄悄走過去,撿起來就跑了,等跑遠就朝著慶笙大喊,
“慶笙姐姐,快起火!我給你送柴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