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一怔。
“張大哥,你的意思是,那投毒的徐掌櫃是出於好心?”
張九陽失笑,搖頭道:“那是個純粹的惡人,貪得無厭,怎麼可能會是好心,我指的,另有其人。”
三寶思忖片刻,堅定道:“不管是誰,都沒有權力剝奪這麼多人的性命,既然是詛咒,就一定有解開的辦法,可人死了,就無法再複活了!”
“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放棄,彆人又有什麼資格替他們放棄?”
這番言論讓張九陽非常欣賞,他摸摸三寶的小光頭,笑道:“不錯,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張九陽眼眸深邃,瞳孔深處閃過一絲寒意。
他也沒想到,自己剛剛閉關結束,竟然就會遇到這樣一座詭異的鎮子。
不管幕後之人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他都要好好和對方‘理論’一番。
你覺得自己是為彆人好,與其在詛咒下痛苦地活著,倒不如死了乾淨,那張九陽也不介意為他‘好’一次。
“張大哥,你能解開這個詛咒嗎?”
三寶的聲音透著一絲希冀。
張九陽搖了搖頭,道:“這咒術的品階非常高,尋常的天眼都看不到它們,我雖能稍加阻止,卻無法徹底破解。”
三寶心中失落,連張大哥都解不開的話,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
“不過我以六爻卦術算出了某個關鍵之處,或許能幫我們追溯源頭,找到解咒之法。”
三寶頓時眼睛一亮,十分振奮。
他就知道,張大哥一定會有辦法的!
兩人一路前行,左轉右拐,最後竟然來到了縣衙,剛剛逃回來的那些捕快們看到那尊瘟神又來了,嚇得差點癱軟在地上。
縣令被亂拳打死,屍體都麵無全非,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會使妖術的可怕男人。
“你們可能沒有聽過欽天監的名字,叫你們縣丞出來。”
很快,縣丞一路小跑前來迎接,對張九陽那是畢恭畢敬,戰戰兢兢。
沒等對方拍馬屁,張九陽直接一個問心法術甩了過去。
“投毒的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我看到徐掌櫃常常給縣令送錢,出手十分闊綽,隱約猜到了幾分,隻是不敢聲張,想關鍵時刻捅出去,讓縣令倒台,我來當縣令。”
“這個縣令太可惡了,前段時間還在青樓裡搶走我看中的女人,等我當了縣令,要把他女兒都——”
張九陽都無語了,果然是豺狼虎豹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平時欺壓百姓嗎?”
“欺壓,當然欺壓,我最喜歡欺負百姓了,鄉紳不好惹,也就是這群泥腿子好欺負,殺威棒一出,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嘿嘿……”
張九陽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十分失望。
這就是大乾的官嗎?
難怪孟先生會說,這個世道太過黑暗,令人根本看不到一絲希望。
張九陽搖搖頭,徑直向縣衙內走去。
縣丞眼神崩潰,露出絕望之色,原本聽到縣令被打死了,他心中還有幾分開心,想著終於輪到他上位了。
但此刻,他才明白了,縣令當時的心情有多麼絕望。
張九陽帶著三寶走進縣衙,一邊走,一邊掐指測算,沒多久,他就走到了一座倉庫外,這裡位置隱蔽,房門上更是上了足足三把鎖。
“這裡是縣令的私庫,彆人送的東西都放在這裡,他平時嚴禁其他人進去,鑰匙也是他親自藏著。”
“私庫?”
張九陽冷笑,在縣衙之中公然設置私庫,可想而知,這小小的縣令在平時是如何作威作福,囂張跋扈。
所有人都知道,這房間中放著的,都是縣令貪汙所得,可沒有一個人會在意,哪怕是想晉升的縣丞,也沒有想過用這一點去當把柄。
因為貪汙受賄,已經是大乾官場上司空見慣的事情,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張九陽揮動衣袖,那三把鎖紛紛跌落。
推開門,他在這裡看到了一塊石頭。
那石頭被高高供起,還特地修築了高台,看起來平平無奇,隻是石頭的中間,畫著一條紅色的細線。
張九陽露出一絲笑意。
終於找到了!
“這石頭是什麼來曆?為什麼會被放在庫房中?”
張九陽對著縣丞問道。
要知道這庫房中放著的都是些貴重物品,有各種山珍海味,名貴字畫古玩,還有白花花的紋銀,粗淺一看至少有上千兩。
可這些東西在被重視的程度上,似乎都不如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三寶見到那塊石頭,突然目光一動。
“張大哥,也許我能為你解釋這塊石頭的來曆,而且如果這石頭和那咒術有關的話……”
“或許,我知道幕後之人究竟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