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側頭吩咐一句,“為三爺準備廂房。”
“不必......”
......
廂房內,慕兮從浴房出來已換上一身月白裡衣,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齊腰的長發上還有些濕氣。
景逸渾身濕透的勁裝緊緊貼著他結實的身體,勾勒出一副好身材,慕兮隻看了一眼,便心虛地挪開視線,“你快去洗洗罷。”
景逸應了一聲,大步走向浴房。
慕兮脫鞋上榻,視線環顧四周,這房間內就隻有一張床塌,今晚該怎麼過呢。
昨夜他守了她一夜,可今日他受傷了,況且雨夜潮濕,總不好讓他睡地板。
慕兮偏頭凝著這四四方方的拔步床,呼出一口氣,似是做了個什麼艱難的決定。
景逸出來時也換上一身乾爽的月白裡衣,手臂處卻透著模糊的血紅,見少女筆挺地坐在床塌上,不知是害羞還是緊張,頭埋得低低的。
直到他站定在床塌前,她才抬起那張粉紅的臉蛋。
就聽到她說,“你過來?”
景逸揚著唇角坐上床塌的一側,慕兮拿過他受傷的手臂,將月白的衣袖往上捋了捋,兩道鮮紅的傷口映入眼簾,皮開肉綻的,她將方才備好的傷藥輕輕塗抹在他傷口上。
少女雙腿盤起,弓著身子仔細地為他上藥,一頭烏黑的長發大半落在身後,一小縷隨著她的動作從肩頭滑下,落下她身前,隱隱遮擋住那小巧的粉白的耳垂。
沐浴後皂角的清香縈繞在鼻尖,景逸隻覺喉間一陣乾澀,垂落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也不自覺地慢慢握成了拳。
慕兮熟稔地為景逸包紮傷口,潔白的綁帶順著他結實有勁的小臂纏上一道又一道,臨了係上個結。
秀氣的眉卻微微蹙了蹙,掀起一雙晶瑩的眼眸,問他,“我弄疼你了?”
景逸黑眸沉沉,喉間一動啞著聲音回了一個字。
“沒......”
慕兮蹙額,“那你手攥這麼緊......”
景逸,“......”
一時間的靜默,慕兮察覺到景逸那雙幽沉的黑眸,就似昨夜那昏暗中的對視。
心底倏然是明白了什麼,眼睫顫得慌亂,她連忙往裡挪了幾步,手忙腳亂地抓過被褥蓋在自己身上,吞吞吐吐道,“不早了,我要歇息了。”
景逸瞧著她一連串的動作,唇角的弧度越揚越高,“睡罷,我在這就行......”
說著揚起下頜指了指身前的方寸地,還是昨晚那個位置。
慕兮一整個窩在被褥中,怯怯掀起眼,心道方才都決定讓他睡榻上了,現在又猶豫是怎麼回事。
若讓彆人知曉她讓一個傷患睡地板,太有失身份,最終她還是鬆開緊抿的唇瓣,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輕拍了一下距離她不遠處的床塌上。
“你...睡這。”
“我睡這,你不許過來。”
說著用眼神劃清界限,還不忘帶著些警告的意味。
景逸有些詫異,她竟然願意讓他上榻,心底湧起的雀躍還是讓他理智回神,他鄭重地應下,“嗯,我就睡邊上,絕不過來。”
得到保證的慕兮這才鬆了口氣,拽上被褥直接躺下,背對著景逸,甕聲甕氣地撂下一句,“睡覺。”
景逸側身凝著緊緊挨著拔步床最裡的一小坨,又看了看她讓給他的地,唇角勾起無奈的笑意。
紗幔輕輕落下,他側身躺了下去,兩人間的距離就似溝壑般,隻歎中間是不是太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