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想要的反應,南宮舒華頗覺沒意思。
她改變策略,蹲下來,認真的跟美人解釋,並誠懇認錯。
“……美人、啊不!是十一殿下。”
麵對蕭臨淵徒然睜開急射來的視線,南宮舒華立馬改了口,滿臉討好的笑道:“我錯了!但我有個想法,你想不想聽一下?”
“不想。”
極其果斷的兩個字,徹底打散南宮舒華的一腔情願。
蕭臨淵: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看你這滿臉諂媚的笑就知道沒好事兒。
南宮舒華無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做好心理安慰,再接再厲,“你不想擺脫麵前的困境嗎?”
“不想。”
想也不告訴你。
南宮舒華眼神迷茫了一下,懷疑蕭臨淵是在驢自己,他咋可能還喜歡受苦的嘛?!
大概是蕭臨淵的回答太出乎她意料。
南宮舒華:……
她實在遊說不動了,一屁股在他麵前坐下,認命般歎道:“好吧,我承認我有自己的目的,但幫你就是在幫我自己。我不知道你甘不甘心做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囚鳥,但我肯定是不甘心的。”
她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她入軍的提議,看她爹那時臉上的惋惜和無奈神情便可以猜到。
不是他不想讓南宮舒華入軍一展所能,而是上頭那位不會容許。
“那你該另想他法。”
“我想出的辦法就是來找你。隻有你當了皇帝,我才有機會封王。”
南宮舒華確實膽子很大,又或許是她看穿了蕭臨淵是被關‘禁閉’在此,沒有旁人,所以有恃無恐,不怕自己的話被人聽到。
“上者不同,下者所能走的路也不同。”她笑,笑容明媚的近乎耀眼,“十一殿下,你不想登上高位看看高處的風景嗎?”
咱們一起奮發向上,成就大業呀!
南宮舒華想要的不隻是一個王位,那更代表她實現了自己少時視為幻想的夢想,但好像隻有蕭臨淵幫她實現了,看到了她的能力。
哪怕光幕公布了她是北梟王的事,你看,景德帝也沒有派人
宣她入宮、授她官職,又或許是,他暫時還不想騰出手去收拾北疆。
總之,南宮舒華還是過著和從前一樣的日子,繼續當著她的南宮家大小姐,簡稱,無用武之地。
所以,她不想再等著被彆人啟用,而是自己主動尋找出處。
可蕭臨淵的回答是,“……哦,我不想。”
“你在騙我!”南宮舒華仔細認真的盯著對方看,可直到幾秒過去,蕭臨淵也還是那幅冷淡寡情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什麼。
南宮舒華頭疼的揉揉腦袋,失落的歎了口氣,“你不信任我,不想跟我說真話?”
她還是不相信,一個人能放著尊貴的皇帝寶座而不心動,除非這人是聖人。
“南宮舒華,現在的你在我眼中就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你真的懂封王的困難和意義嗎?”
南宮舒華:我怎麼不懂了!我這不就來找你想實現夢想來了嗎?!
但看蕭臨淵一幅閉上眼睛不想多言的樣子,南宮舒華也是無奈了,歎了口氣,索性轉移話題。
“你膝蓋怎麼了?”
她看著蕭臨淵的腿,他側身靠著柱子坐在地上,而坐了那麼久姿勢竟也沒有變過,雖有衣袍遮擋,但膝蓋看著像是動不了一樣。
她剛好奇伸手要去摸,蕭臨淵製止了她的動作。
“你怕什麼?我在軍中還見過男人光著膀子洗澡的呢。”
她並沒有多在乎男女大防,一方麵是蕭臨淵確實是個美人,她自問自己對美人好像一向沒什麼抵抗力;
另一方麵,南宮舒華:他可是我的伯樂呀!他欣賞我的才能!還給我封了王,古往今來頭一個喲!
我要為他肝腦塗地!抓住一切機會培養感情,等他更信任我,說不定就肯對我說真話了呢?!*v*
“謝過南宮小姐好心,不過,不必了。”他鬆開對方的手,言辭冷淡。
“不過是在這長寧殿中早晚上香而已,於我而言,並不算什麼大事。”
見他說的如此風輕雲淡,南宮舒華不解了。
但一轉頭,看到香案上空空如也的香爐。
好吧,懂了,怪不得不算什麼大事兒,原來是這位壓根沒把這事當大事兒看啊。
該上的香,他是一柱也沒上。
“你真的不覺得憋屈嗎?”不想待在這兒,還要被迫關在這個地方。
她的目光仍在對方腿和膝蓋上流轉,似是想搞明白蕭臨淵膝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也在好奇和懷疑他腿上是否有傷?猜測是不是什麼時候被人強硬逼著下跪傷著了?
她從光幕中人的描述來看,曆史上的蕭臨淵不踏入長寧殿,絕對是因為他不願意來!他不願來給蕭氏先祖、他的父皇敬一柱香、祭奠!
他心裡對這裡是排斥的,所以現在被人硬逼著下跪的可能性很高。
隻是,為什麼蕭臨淵還能在這裡穩如泰山,不見絲毫氣憤?
蕭臨淵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如果知道,大概會不吝解釋一句:你想多了,這純粹是他爬長寧殿前的石階時,因為太高,爬累了不小心正好磕到膝蓋,磕的狠了點,但是過段時間就能沒事兒,隻是他暫時懶得動。
蕭臨淵:這要放在以前,怕是再硬的台階也要被我給磕碎。
現在的他,早已認清自己是個弱雞的事實,而不再是修真界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尊者。
“不過是換個地方待著罷了。”
話音落,蕭臨淵看到站在窗台上的鳥兒,話鋒一轉,好心提醒,“南宮小姐,有人來了,你確定不走嗎?”
“哪有人?!”
南宮舒華詫異,先是不信,後側耳仔細一聽,確實聽到有腳步聲自門外傳來,且越來越近。
她嚇了一跳,趕忙要跳窗逃跑,臨了還不忘跟蕭臨淵留一句。
“後麵有機會,我再來看美人你。”
趁對方還沒登基,還不是神昭大帝,趁機占占口頭便宜又不犯法。
南宮舒華攤手手.jpg
說罷,完全不給蕭臨淵拒絕的機會,窗戶縫從他眼前一開一閉轉瞬人影消失。
蕭臨淵:……
這人未免太自來熟了吧?而且,還從未有人敢這麼叫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