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江頭上劇痛,眼前一陣發黑,他感覺眼前天旋地轉,額頭有溫熱的水漬緩緩流了下來,流進他的嘴裡,是血。
靈江失力的順著冰壁滑坐到地上,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想道,方才襲擊他的是冰蛇?抽到他頭上的如果是蛇的一截身子的話,那蛇該有多粗?
最後一個字在他心裡落下,靈江滿臉是血的靠坐在冰壁下,昏死過去。
……
這應該他受過最重的傷吧。
靈江昏昏沉沉的閉著眼,他眼前的黑暗天翻地覆的旋轉著,暈的他忍不住想吐,身子便猛地一顫,往一旁翻了下去,張嘴乾嘔起來,這時,他消散的意識才漸漸回籠,清醒的一瞬間,感覺額頭疼的快裂開了。
“靈江?靈江!”有人將軟綿綿的他抱進了懷裡。
靈江想說話,喉嚨一灼,胃裡翻滾起來,他慌忙推開殷成瀾要吐,卻被男人緊緊按在懷裡,撫摸著他的脊背,說:“沒事了,沒事了,吐我身上就可以。”
靈江什麼都沒吐出來,他隻是因為額頭的重擊產生了後遺症。
“……十九”
殷成瀾緊緊抱著他,聲音沙啞道:“我在。”
靈江閉著眼,有氣無力的推了一下他的胸口:“這裡有蛇,快走。”
殷成瀾看著靈江從額頭蜿蜒乾涸到臉上的血跡,心裡快疼死了,他的眼珠映著靈江臉上的血,好像也滾上了一層猩紅:“沒事了寶貝兒,不會有蛇了,我找到你了,你睡會兒好不好。”
靈江臉上慘白,閉著眼,聽了他的話好一會兒沒反應,半晌,忽然唇角露出一絲笑容:“……是那種蛇,能解你的毒……”
殷成瀾滾燙的吻落在他額角:“我知道了,謝謝你幫我找到。”
靈江睫羽顫了一下,似乎是想睜開看看他,但體力不支又重新昏了過去。
這一昏,睡了好久,他們在地宮裡無法看見天日,不能確切的判斷出來時間,但根據腹中的饑餓感來判斷,應該有兩天了。
靈江再一次醒過來時,那種痛不欲生的眩暈感輕了許多。
他伸手想摸一下額頭,伸到半空被攔住了,殷成瀾略帶喜色的沙啞聲響了起來:“乖彆碰,包紮好了。”
靈江愣了一下,艱難的睜開了眼。
殷成瀾下頜布滿粗糲的青胡渣,看見他後,布滿血絲的眼睛彎了一下:“靈江,你終於醒了。”
“原來真的是你。”靈江上半身靠在殷成瀾懷裡,恍若做夢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你怎麼也來了。”
“嗯。”
“從池子裡被拖進來的?”
“嗯。”殷成瀾嘴唇貼著靈江包紮著的額頭。
靈江嗯了一聲,閉著眼,他體力有些不濟,說一會眼前就暈的不行,不過眼下不是讓他睡覺的時候,靈江緩了一會兒,說:“這裡有那種蛇,能解你的毒。”
再次聽見這句話,殷成瀾心裡狠狠一抽,眼眶被刺了一下,發起疼來,他聲音沙啞到了極致,說:“我知道了,乖,謝謝你幫我找到解藥。”
靈江笑了笑:“嗯。”
然後撐著他要站起來:“……隻要能將蛇抓住,我們要想個辦法抓住它。”
殷成瀾抱緊他沒讓他動,下頜放在他肩膀上,幾乎說不出話了。
靈江愣了愣,拍拍他肩膀:“先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