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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空之中俯視城市的璀璨燈光,會有一種螢火集合成燈河的既視感。
機艙中很安靜,似乎眾人都在欣賞著那萬家燈火的璀璨。
上一次來此參加TCLJ,唐寧也看到過這般景象。
仰望星漢匿三更,俯瞰燈河現喧騰。
隻有處於現在這個位置才能夠同時欣賞到這兩幅絕美畫麵。
唐寧突然明白錢老教授之前那幅掛在家中的刺繡作品,為何是那樣展現畫麵場景。
那不是星辰,而是鬨市。
那幅作品也不是縹緲遙遠的天界而是近在咫尺的人間。
“不知為何,我有一種預感。”付澤看著望向窗外的唐寧,輕聲道。
唐寧沒有回頭,眼神仍舊投向窗外,耳朵卻沒有錯過付澤的說出口的任何一個詞。
“也許在你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時候,你悄悄已經度過了一個瓶頸期。”
付澤這話並非單純地從唐寧這幾日的狀態中得出的結論,而是看了唐寧新創作的設計草圖。
如何形容唐寧的新設計草圖?就像是唐寧跳出了原本的設計風格的束縛,創造了顛覆過去自己的設計風格的新風格。
款式、結構、造型、色彩構成、包括細節紋樣,都產生了明顯的風格變化。
若隻是變化也不能被稱作是突破瓶頸期,會被付澤判定唐寧突破了瓶頸期最根本的原因,是唐寧現在所詮釋的設計理念和設計點已經不再掩藏他特有的創新。
有一種掙脫了局限性後的吸引力。
至少在付澤看來,之後的唐寧拿出的作品無非兩種可能,一是完全無法被大眾接受,被批判為時裝界的瘋癲之輩,二是,掀起新時尚。
他仍舊沒有弄懂在這幾日裡,唐寧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希望唐寧能夠不忘初心,在設計師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唐寧這顆種子會開出怎樣的花,讓付澤無比期待。
付澤和文老師分彆帶著唐寧和羅爾入住了酒店,雖然在比賽中他們倆是對手,但是畢竟都是來自同一所大學,行程是一致的。
自從唐寧前幾日主動要求看了羅爾的成衣作品後,羅爾就發覺唐寧給自己的感覺不一樣了,和以前那種對自己愛答不理或是絲毫沒有被自己的挑戰而調動情緒的模樣完全不同,唐寧似乎眼裡多了幾分戰意。
這樣的變化令羅爾無比欣喜,但是他仍舊記得唐寧的惡劣性子,他可沒有當場表現出來對於唐寧終於有與他一決高低的興趣的興奮,而是保持著平靜在聽聞了唐寧的那一句“賽場見”後,冷靜地點頭,回答:“賽場見。”
實則心裡已經在敲鑼打鼓,樂得想要開香檳慶祝的羅爾,硬是壓製住了嘴角的起伏,絲毫不顯對於自己這個命定對手的宣戰的興奮。
他自己一個人享受這場長達數年的對戰沒有意思,隻有唐寧也承認他們之間的戰鬥,羅爾才會擁有戰勝唐寧的快樂。
“晚上不要熬夜玩手機,早點睡,明天早點去會場那邊準備。”
文老師交代完後,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不是因為文老師是女性,兩個老師本來隻會安排一個房間。
唐寧和羅爾被安排在同一個房間,房間不大,床也很小,一左一右擺放,共用同一個床頭櫃。
畢竟這一次的出行是純自費,幾人能省則省。
房間內設施齊全,相對來說性價比非常不錯。因為羅爾本就是法國人當地人,也比較了解TCLJ周邊的酒店環境,這才給了投宿這間酒店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