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很遺憾,但是表情控製的很好,“我自己打車。”
本以為沈時序會將車開走。
沒想到沈時序解了安全帶,直接從車上下來了,繞過車頭來到麵前,“出租車通常不會到國樾門口來。”
陳嘉之側開臉,“嗯,知道了。”
冷風呼嘯而過,刺骨的陰冷。
“上車。”沈時序皺了下眉,“送你到打車的地方。”
“你剛剛說讓我不要關心你,現在又讓我上你的車。”陳嘉之委屈巴巴地,“我們現在沒關係,沒關係的人也能上你車嗎?”
沈時序眉宇更深,說,“相識一場,應該送一程。”
陳嘉之固執地問:“可是我上了你的車,上一次就會想上第二次,你每次都願意載我嗎?”
如預料的,沈時序沒有回答。
“看吧,不如一次都不上。”陳嘉之吞了好多冷風,眼眶都冷了,“所以,以後不要說送我,我會誤會的。”
聞言,沈時序十分冰冷的笑了。
“誤會什麼?因為載你這件事?”
陳嘉之點頭:“對。”
“不過是感謝曾經你給了我一段美好的時光,於情於理都應該送一程。”沈時序字字清晰,嗓音如同鋼琴清音。
好聽又難聽。
“陳嘉之,彆自我發散,你以為你有多難忘?”
太冷了。
“知道了,以後國樾我會少回來的。”陳嘉之笑不出來,吸吸鼻子退後一步,拉開一人的距離,賭氣般說,“我會把房子賣掉,我會離開的。”
前天是錯人出行,今天是錯家出行。
沈時序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陳嘉之又解釋,“買的車下周就到了,以後我自己會開車,你走吧,我打的車馬上到了。”
專車姍姍來遲,手機應景響起。
沈時序盯著他幾秒,一言不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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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大街又沒有人,師傅老遠就看到陳嘉之和沈時序站在一塊兒說話,又看兩人各自掉頭,了然大半。
“年輕人吵吵鬨鬨很正常嘛,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C市是一座包容度非常高的城市,不帶丁點歧視目光的。
“小夥子,彆哭了,後麵有紙巾自己拿啊。”
陳嘉之用手背揩眼淚,抽著氣,斷斷續續說謝謝。
師傅搖搖頭,“年輕就是好啊,情情愛愛的,真羨慕。”
等到了愛佑剛剛九點,陳嘉之在門口買了一杯豆漿,幾個椰蓉包,趕緊趕慢地回到21層。
在洗手間裡照了下,除了眼睛還有點紅之外,看不出異常。
這時護工敲了敲門,陳嘉之剛好從洗手間出來。
“你是佟護工嗎?”
“是的陳先生,不好意思地鐵太擠了,遲到了幾分鐘。”佟護工非常魁梧,非常年輕。
陳嘉之甩甩手上水珠,“沒關係,你吃早飯了嗎?”
佟護工點點頭說用過了。
“那你坐呀,彆站著。”陳嘉之啜了口涼豆漿,笑得很勉強,“我不講那麼多規矩的。”
“不了,我現在去幫您拿藥,九點一過會很擠。”
“好吧,李醫生說我今天第一次化療,要先去他那裡拿單子然後再拿藥。”陳嘉之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好像藥袋不能見光,麻煩你注意一下。”
“好的。”
化療有口服入藥、靜脈滴注或者胸腔腹腔等注入方式。
禿頭李製定的第一階段是靜脈滴注,為期7天。
這7天,陳嘉之以為很輕鬆。
事實證明,他過於理想化了。
病魔不是簡單字眼,而是最真實的折磨。
當護士把留置針插進手背時,陳嘉之輕輕嘶了一聲。
“不要抓撓不要過度活動,不然會走針鼓包的,還有不能沾水,要洗澡話擦拭全身就好了,實在想洗一定要避開。”護士利索地用醫藥膠布固定住,提醒完陳嘉之,熟稔地看了眼佟護工,“口服藥拿上來了嗎?”
佟護工拉開病床旁的立櫃,再仔仔細細檢查了遍,“都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