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所剩不多的醬餅,嚼了一口之後舉起了大拇指:“地道。”
“你吃過?”
陳銘有些詫異,沒想到大胡子哈哈兩聲:“在黎明城出現之前,我在兩國邊境做研究,每年冬天,邊界的大河被凍上,我們經常偷摸過境去東煌吃東西,不得不說論起吃食,也就你們飲食文化博大精深。”
回憶起那個極其標準的南天門洗浴中心,陳銘很理解的點了點頭。
十幾秒後
,爐子叮了一聲,四個肉餅被拿出來。
陳銘把肉餅放到盤子裡加了包子和大塊醬餅朝著臥室走了過去,另一隻手拿著豆漿,他站在門外敲了敲:“早餐。”
頓了幾秒鐘,門口拉開一條縫,陳銘把盤子遞了進去,感覺到盤子被人拿走,才把手收了回來。
門口被合上,科威夫特嚼著包子,看著有些古怪:“她怎麼了?”
陳銘頓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恐人,極其嚴重的那種。”
“恐人?”
科威夫特眼睛眯了眯,陳銘走到餐桌,拿起了一個肉餅,滾燙的餅皮在手指之間散發著熱度,刺激了他的精神,讓他回過了神。
“我不說你們也會查。”
陳銘指了指身後的房門:“她是我的後勤,也是我的家人。”
“她是我從一所研究所裡帶出來的,也是那個研究所最後一個試驗品。”
“遺留之人。”
陳銘頓了一下,表情變得陰沉。
“第一次見到她,她被泡在細胞液裡,全身赤裸,身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端口。”
“她被植入了十三個網端接口,身體被高程度的義體改造,整個人就是一台高級的智能處理器,代號i-n2。”
“所以我給她起了這個名字,愛諾兒。”
“這種專門為了源質網絡係統化改造的方式。”
大胡子眉頭皺了一會,手指劃了劃,然後有些吃驚:“韓智樸的人體高效率處理量子計算服務器?”
“對。”
陳銘眯了眯眼睛,似乎回憶起了那年那個瑩藍色液體之中漂浮的少女。
空洞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她是韓智樸傑作的最後一件。”
“說句實話,她能撐到我去到她的麵前,都是一種奇跡。”
“所以她對人類有一種恐懼心理,很多年了,還是這樣,沒辦法。”
“那個狗東西,觸犯了禁忌。”
大胡子一拳頭打在桌子上,十年前,整個世界的科技都在高速發展,很多不同的流派學說也就同雨後春筍冒了出來。
而後很多已經變成禁忌的東西,混雜其中,應劫而生。
而韓智樸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個天才,一個跨時代的天才,如果不是他的行為不為世人允許,他也是一個不弱於大胡子的天才。
當時的深潛者必須依靠巨大的網絡服務器接口連接源質網絡,隻是擺脫不了巨大且擁擠終端的黑客。
打架使用控製模塊黑入他人係統,還需要便捷終端,輸入早就編碼的代碼形成控製效果。
有這時間,**都已經打空兩個**了。
他發表了了一個想法,對人體進行針對源網的完整改造,然後通過意識數據化作為控製模塊,人體作為大型數據處理器,代替網絡監察,成為網絡管理者。
跳過了程序編程,跳過了循環邏輯,跳過了智械問題。
用肉體作為處理器,靈魂直接操作控製,讓人成為源質網絡的服務終端。
跳過複雜的步驟,直接讓人接觸源質網絡。
成為隨意操控源質網絡的神。
通過全身改造,大腦進行模塊化改造,用人造神經,取代原本人體脆弱的神經係統,大量植入接入端口,解決掉深潛者能力對神經係統和心智上的負擔壓力,並且放大了在源質網絡係統下深潛者的能力。
用意識去控製源質網絡之中的一切。
仿佛是瘋魔一般的想法。
幾乎是一種邪教一樣的理念,但是韓智樸卻行動了。
進行了無數可怕的手術實驗以後。
他對自己進行了改造,全力運轉能力,曾經一度把一棟大樓擰成麻花,硬扛了整個防衛隊,所有的源質產物在他的手裡都和玩具一樣。
整個韓朝國都被他壓在底下,一度成為了第二個黑崎治,被已經有些神經質的狂熱深潛者們追隨送上了神壇。
然後被東煌的那位兵王襲擊,大腦過運載燒成了漿糊,成為了一個癡傻兒,聯合會議推行的**法,處以極刑。
那兩年,因為對自己的改造,整個黎明城原本就稀有的深潛者人口下降了六成。
一度讓深潛者們都成了香餑餑,在每個大公司都身兼要職。
直到如今的深潛者也會植入部分網絡虛擬模塊,隻不過沒有那麼瘋狂,隻能利用模塊對源質網絡上的東西進行早已準備好的固定程序植入,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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