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掌櫃好整以暇地看向秦黍,“那你不怕你這藥曲方子就這麼露了出來?”
“您這又是玩笑話了。彆說就幾味藥材,哪怕您知道這裡頭藥材配比情況,這藥曲方子您也隻是摸著了三成,”秦黍輕笑了一聲,語有深意道,“我敢拿出來就不怕被人知道了去,況且我也不隻這一味藥曲方子。”
莫掌櫃眸光一深,看了秦黍半晌,而後便笑了起來,“看來你手上倒是握著不少好東西。”
秦黍便羞赧一笑,也不反駁,竟好似就應承下來。
莫掌櫃臉上的笑越發和藹,秦黍眼珠子一轉,像是不經意問起,“掌櫃的和昨天那位大人……似有交情?”
莫掌櫃笑意一斂,複又走到碾槽旁坐下,繼續推動著碾盤碾那還剩了一半的白豆蔻,淡聲道:“經年的熟識,有些交情,但也說不上深厚。”
他這話說得前後矛盾的厲害,秦黍古怪地一笑,那笑容來得快也去得快。
她似是不經意道:“我有一好友,在欽州軍營中。昨天欽州軍拔營北上,我前去送行。我這好友臨行前我為他占了一卦,卦象預示他這一趟北行十分之凶險。”
莫掌櫃推動碾盤的手便是一頓。
秦黍瞥了一眼,而後又道:“我當時隻忙著送好友,送行時間本就短,等好友一歸隊列中,我才有空去看欽州軍的風姿,結果也不知是離著太遠、風塵太大的緣故還是彆的什麼,我竟覺得那欽州軍統帥形貌好似昨日那位大人。”
“說來也是巧,昨日那位大人也占了一卦,問得也是北上之事,”秦黍抬頭看了一眼日光,幽幽歎了一聲,“卦象上也是不大好呢。”
院中一直響著的滾輪聲停下,這巳正的日光照在人身上沒有正午的烈,也沒有正午的傷人,秦黍不由地喟歎出聲。
院子沒有靜默多久,不消片刻,便聽莫掌櫃道:“小娘子究竟想要說什麼?”
秦黍回首看向莫掌櫃,嘴角微勾,“莫掌櫃,聰明人不說糊塗話。你我都是明白我剛才話裡的意思的。”
莫掌櫃簌地抬頭,看了秦黍一眼,沉吟道:“你幾時知道的?”
秦黍淡聲問:“您是想問我幾時知道那位大人身份的還是想問我幾時知道您和那位大人關係的?”
她雖是這般問卻本也不須莫掌櫃回答,秦黍細看了一眼莫掌櫃臉上的神色,便道:“我也是昨日為友人送行時才知曉那位大人便是欽州軍如今的統帥。”
莫掌櫃看向秦黍,眸裡情緒卻難辨,“你與我說上這麼多,究竟是想要什麼?”
“此行北征,兩卦皆是凶險。莫掌櫃,”秦黍眸光微動,道,“這話該換我問你才是。”
莫掌櫃神色猶疑不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黍語有深意道:“意思倒也簡單,這凶險中也是暗藏著機會的,端看自己握不握得住的。”
秦黍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的讓人琢磨不透,若是旁人定是聽不懂的,可身在局、中的,如她,如莫掌櫃當是一聽便明了。
果不其然,就聽莫掌櫃說道,“你說得如此肯定,可你當真算得有這般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