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防盜沒能防過枕邊人和身邊的寵物,一人一狗配合得極好,以至於顧白在這個家有最高的話語權,但最高的行動權在楚澤深的手上。
每一次都能讓對方有理有據地有機可乘,這一次楚澤深偷偷潛入房間給出的理由是很想他,不抱著他睡不著覺。
然而從楚澤深嘴裡聽到這句話顧白絲毫不意外,委委屈屈更像是在撒嬌,看在楚澤深幫他揉腰的份上,顧白接受了這個理由。
但第二天他看到楚澤深親自給摩卡拆解雞腿肉和鱈魚肉,單是一種的肉是加餐,但合起來兩種就是獎勵。
顧白詢問理由,楚澤深直接地和他說出理由,因為昨晚他進房間的時候摩卡沒有大叫,答應給它的獎勵。
顧白徹底算是明白了在這個家表麵上他的地位最高,實則要是下麵的人“起義”,他輕輕一推就倒台。
所以他還是安安穩穩地當他的山大王吧,不然一人一狗再一次聯合起來,他的腰遲早要廢了。
顧白生日過後已經到了年底,楚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著,李叔更是,已經在準備著年貨。
家裡忙,顧白在公司也在忙,和公司那些老家夥鬥智鬥勇這麼些天,這些人也總算鬆口了。
因為最近在他的指示下把公司管理得有模有樣,甚至還談成了一單跨國合作。
開會時每個人帶著耳機同聲翻譯,中間隔著語言不通,吵起架來雞同鴨講,平時肯定要吵個幾小時,但現在不到三十分鐘這些老家夥因為吵得不得勁就歇息了。
顧白不參與他們的吵架,就在他們準備有吵架意向的時候回了辦公室尋個清靜,待他們吵完就回來,二話不說就定下方案。
董事們有時候覺得憋屈,一群人去找顧海生告狀,希望能得到前總裁的撐腰,讓年輕但手段強硬的小顧總吃一些苦頭,不要總是認為人生都是順風順水。
顧海生原本休養得好好,被他們打擾到心情本就不好,又聽到這些人和他告狀顧白在公司□□,接二連三地給他上眼藥。
彆的不說,他的股份已經全部給了顧白,他身上已經沒有實權,而他也不是被關在了與世隔絕的地方,不知道外麵的消息。
劉助理半個月都會向他彙報工作,給他說著顧白在公司的所作所為和近段時間的發展決策。
“顧總,小顧總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們幾個年紀都大了,在顧氏待不了幾天,我們的一輩子也是為了顧氏,但小顧總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顧海生手上拿著護工剛削好皮的蘋果,聽到完後咬了一口蘋果,他朝麵前的幾個人說:“小顧總帶來的蘋果挺甜的,你們也吃吃看。”
麵前那幾個董事不明白顧總這是什麼意思,眼裡帶著疑惑麵麵相覷。
顧海生笑了一下說:“昨天小白和澤深過來探望我,看著他有些疲憊的模樣,我詢問了幾句,他說公司一切都很順利,特彆是公司裡的董事,對他幫助很多,他相信以後公司會更好。”
他頓了一下:“現在你們卻和我說他的不是。”
董事們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其中一個支支吾吾地說:“我們也沒有說他不是,就是希望他能改一下他的行事風格,讓他向您學習,這樣我們的上下屬關係才能更加地融洽。”
“他的行事風格是怎麼樣?”顧海生問。
說到這個每個人都有話要說。
“每一次我們到辦公室找小顧總,要麼就是不見我們,要麼就是說除了公事其他都能談,可是我們之間又有什麼私事可談呢。”
“開會的時候我們也給予了意見,可到了定案的時候上麵可沒有采納我們的意見,去詢問他,說他已經采納了,但和CFO意見不統一,作為總裁需要取舍,所以就舍了我們。”
“重要的宴會一個不去,倒是在上班時間經常去楚氏,劉助理給我們的理由是小顧總在外學習管理,小顧總也是,好的不學,倒是把楚澤深的行事風格給學回來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顧海生忽然笑了起來:“小白和澤深是合法夫夫,兩人相處久了,把對方的行事風格學去也很正常,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大眾對楚澤深的評價,小顧總也要向他靠攏才行,可不能拉開太多的距離。”
董事們聽出了顧海生的言外之意,本質上顧楚是一家人,但兩個繼承人也不能相差太大,按照顧白現在這個進步步伐還是慢了一點,讓彆人提起楚澤深的時候就會想到顧氏的顧白。
看來小顧總的所作所為是被應允了的,董事們見告狀不成改成誇讚了,在顧海生麵前推翻了剛剛所說所有話,把顧白誇上了天。
但他們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顧白的行事風格越來越像楚澤深了,說一不二,不近人情。
其實不是顧白不近人情,隻是他懶得去和彆人有過多的牽扯不清的交纏,避免這些往來,他就是多了很多可以輕鬆休息的時間。
更可以利用這些時間來偷懶,比如提前下班,又比如去楚澤深的辦公室蹭一頓下午茶,順便還可以去享受一番一號技師的按摩。
不重要的人他是一點都不想去交涉,而他更不用出席各種宴會,身體弱已經成為顧氏新總裁身上的標簽,即使他受到邀請,出席的人都不是他。
反倒一到需要攜手伴侶的活動,定會在宴席上看到楚澤深和顧白的身影。
兩人共同出席宴會難得地成為一道吸引目光的風景線,令人沒想到單是邀請一人不出席,邀請兩人協同伴侶倒是出席了。
有些人從中看出了門路,不會再邀請他們其中的一個,而是把他們兩人的名字寫在同一張的邀請函上,得到的結果就是兩人攜手出席宴會。
這種邀請方式在圈子裡傳了個遍,其他人都有樣學樣地學著邀請這兩人,起初兩人還是攜手一同出席,到了後麵頻繁邀請的時候,這兩人又不見了蹤影。
然而前段時間兩人一同出席宴會,夫婦恩愛這事也傳到了楚老的耳裡。
楚老這段時間除了赴老夥計的約,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他的消息還是非常靈通,他看著群裡的消息笑開了花,這些老家夥正向他討教如何讓自己的孫子老老實實地安穩下來的秘訣。
來到他這個年紀,孫子都快三十歲了,老家夥們的孫子不是還在花天酒地就是遊蕩在花叢中,一點想要安穩下來過日子的跡象都沒有。
以前楚家孫子楚澤深在圈子裡出了名的禁欲,連帶楚老有時都懷疑自家孫子是不是性冷淡,怎麼快三十歲的人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
老家夥們即使羨慕楚家有個這麼老實的孫子,也嘴硬不說,硬是在楚老麵前挖苦他什麼時候才能享受天倫之樂。
這下好了,輪到孫兒陪伴在身邊的楚老挖苦他們了。
楚老按著語音按鍵,得意洋洋地說:“我記得老許你家的孫子和我家澤深一樣,過完年就三十了吧,哎,還有老李的孫子,過完年就三十五了,四舍五入快四十的人了,怎麼也整天不著家啊。”
一條語音信息發了出去,楚老接著又繼續說下一條。
“至於怎麼讓孫子安穩下來,這不是靠我們這些長輩教得到的,得靠他們自己,還得要找一個能牢牢拴住他自己心的人,也幸好澤深這臭小子潔身自好,不然我家小白哪能看得上他,這是他自己的福氣。”
管家出來就聽到楚老說的這番話,結合他說話的表情,可以想象得到此時他的心情是有多愉悅,總算也找著機會好好地懟這些老家夥。
他笑著走到楚老身邊,詢問他今晚少爺和顧少爺回老宅跨年的準備。
“少爺的房間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隻剩下那一間客房還沒有收拾,您看需不需要也讓人收拾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楚老哼了一聲:“現在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不時之需,就算吵架了也給我睡一間房裡,鎖了吧,我們楚家不需要客房。”
當然,以楚老對自家孫子的了解,這人的臉皮厚著呢,吵架分房也會偷偷地進房間。
管家按照楚老的吩咐將客房鎖起來了。
顧白和楚澤深人沒到,摩卡和行李下午三點就到了老宅。
楚老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摩卡,對它甚是想念,第一時間就到門口去迎接它。
而摩卡下車後看到站在門口的楚老,眼睛都亮,直奔他去。
摩卡尊老愛幼,從來不撲老人和小孩,準確停在了楚老的身前,讓楚老能彎下腰摸它的頭。
楚老對摩卡稀罕得很,哎呦了一聲,彎下腰去摸它。
摩卡被摸得舒服,嘴上發出了嚶嚶的聲音。
“走,摩卡,我們進去吧,我給你準備了好吃的。”
楚老杵著拐杖進門,摩卡慢慢地跟在老人身後,挺直腰板像是在守護著這位老人。
摩卡代替顧白和楚澤深陪了楚老一個下午。
傍晚,門口外響起車的聲音,趴在窩裡的摩卡聽到動靜第一時間從窩裡起身,飛快地跑出院子。
在椅子上正在喝茶的楚老見狀,皺眉:“陪著我這個老頭子有這麼悶嗎?”
摩卡不是覺得悶,而是因為一天沒有見到主人,這是它的下意識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