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對著哭得最淒慘,說的最好聽的那個男人笑了笑。
“到了下麵,記得發揮一下你們拍馬屁的功力,討好一下那些被你們害死的人。免得被撕成碎片。”
她說完這話,沒有去看男人瞬間蒼白的臉。轉身走向花無缺、葉孤鴻他們,想要詢問他們的傷勢如何。
雖然星宿派的弟子大多都是烏合之眾,但是這群小人害人也是會害死人的。
花無缺搖搖頭。
“我等並無大礙,隻是……”
他擔憂的視線朝著一邊的灌木叢看去。
林曉曉疑惑的看過去,就見葉孤鴻抱著阿紫走過來,五歲小姑娘身子小小的,此刻軟綿綿的躺在葉孤鴻的懷裡,並且雙眼緊閉,嘴角還有血跡!
那一瞬間,林曉曉差點以為她死了。她上前摸了摸小姑娘的鼻息,鼻息雖然微弱,但卻是還活著。
林曉曉並不算喜歡阿紫,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看見一個五歲的孩子這副慘狀一點觸動都沒有。
“薛神醫就在我們事先說好的那片密林裡,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一個不滿的女聲出現。
“這個孩子壞得很,差點就害葉公子受傷了,她現在這樣也是咎由自取,何必救她?”
林曉曉側頭,發現說話的是花無缺的侍女阿圓。
葉孤鴻垂眸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姑娘。隨即看向林曉曉和葉孤城,少年人的眼中帶著心軟,還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征求身邊親近之人的意見。
葉孤城對上他的視線。
“想救就救。”
葉孤鴻定了定心,眼神變得堅定,對著兩人點點頭,帶著阿紫飛身離開。
花無缺對阿圓的話有些不讚同,他歎息道。
“那畢竟是個孩子。”
阿圓厭惡的皺眉,對於花無缺的話很不認同,她嘟囔著道。
“剛剛的事,公子你不也看見了嗎?那孩子比尋常人都壞的多,一點也不像個孩子。”
林曉曉微微蹙眉,轉頭看向一直在邊上悠閒摸魚的江玉郎,詢問她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阿紫應該在何老爺子的宅院裡待著才對,畢竟有了冰蠶為誘餌,阿紫就沒有用處了,他們也沒有帶個小孩去打群架的習慣。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阿紫不僅不在宅院裡好好呆著,反倒是出現在了這裡,還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江玉郎表示。
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阿紫在這,是他們和那群星宿派的弟子打著,打著,她突然從灌木叢那冒了出來。背後還有人再追。阿紫跑出來和葉孤鴻求救。
那個男人似乎是那群星宿派弟子的大師兄,武功倒是比這群廢物高出一大截,和葉孤鴻打得你來我往,葉孤鴻好幾次差點中了那個人的毒。
好在花無缺騰出手幫了一把,那人就扔出了一個圓球,圓球一落地就是一股濃煙,瞬間掩蓋了那人的身形,還嗆得葉孤鴻和花無缺不停的打噴嚏。讓那人給跑了。
這個過程中,阿紫也要偷溜,葉孤鴻被嗆得難受,卻還想要阻止她,結果阿紫這個小丫頭反手就是一個暗器,裡麵射出好幾根毒針。
花無缺當時就站在葉孤鴻邊上,視線被煙霧遮擋,聽到破空聲本能的一個移花接玉。
然後結果就是林曉曉看到的那樣了,一根毒針不巧,飛回去紮在了阿紫身上,這小丫頭當即就倒地不起了。堪稱抱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典範。
江玉郎說到這的時候,眼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雖然他因為渾身還綠著呢,依然帶著鬥篷,但是林曉曉不用看都知道這家夥在偷笑。
就是不知道在偷笑阿紫的倒黴還是在偷笑葉孤鴻的好心沒有好報。
林曉曉想了想,忽然盯著江玉郎道。
“就這些了?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江玉郎一僵。
“漏掉了什麼?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林曉曉不說話,隻是看著江玉郎微笑。
江玉郎受不了了,不情不願的轉身,從灌木叢裡扒拉出一個東西。
“當時阿紫跑過來的時候,手裡抱著這個。”
葉孤城看了看,很確定的開口。
“這應當是神木王鼎。”
她就說那位星宿派的大師兄這個時候不想著逃跑,反倒是追著阿紫跑,實在有些奇怪,原來是為了這神木王鼎。
果然,炸一炸江玉郎這小子是對的。
林曉曉挑眉一笑。
“弟弟最近是越來越不老實了。”
江玉郎討好的笑了笑。
“再不老實也逃不過姐姐你的法眼啊。”
這話說的實在心酸,不過江玉郎不值得同情。
林曉曉摸著那銅黃色的小鼎,有些猜到阿紫想乾什麼了,原著裡她就是對丁春秋的這神木王鼎一直暗中覬覦,最後更是偷了神木王鼎就跑,被星宿派追殺了好久。現在她估計是想著趁亂來撿漏。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偏偏她還真的差點成功了,林曉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江玉郎不舍的看著林曉曉手中的小鼎,悄咪咪的開口。
“姐姐,這神木王鼎你打算……怎麼辦?”
林曉曉挑眉。
“怎麼?想要?”
江玉郎哪敢啊,趕緊表示這好東西他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好東西?”
林曉曉冷笑。
“你知道這玩意是乾什麼用的嗎?”
江玉郎遲疑了一下,這他還真不知道。
他就隻知道這是好東西,可以幫助丁春秋修煉,但怎麼用他還是一頭霧水。
林曉曉說話的聲音並不小,花無缺聞言表示自己倒是聽說過一點。
“似乎是和毒有關?我師父說過,丁春秋正是借著這小鼎才會把毒功練得爐火純青。”
葉孤城點點頭。
“神木王鼎此前乃是苗疆之物,不知何時被丁春秋收入囊中,這個東西隻有一個用處,在內點燃香料,可以吸引周圍的毒蟲聚集。丁春秋的毒功正是借助這些毒蟲修煉的。”
花無缺聞言看著那神木王鼎道。
“我師父也說過這事苗疆之物。想不到是這般作用。這小鼎看著可愛,隻是這用處實在有些不妙。”
“現在懂了,你覺得它還是好東西嗎?”
林曉曉輕笑。
江玉郎哪裡知道這玩意竟然是這麼用的,頓時嫌棄起來。
何止不是好東西,除了丁春秋那些練毒功做毒藥的家夥,這玩意對誰來說都是廢物,拿來當普通的香爐都不行,萬一晚上睡得正香呢,毒蟲聞著味找過來,咬他一口,把他送走了怎麼辦?
因為在蕭咪咪那陰暗的地宮裡住了一年,住的又是最爛的房間,江玉郎難免遇見一些蟲子,導致他很是討厭蟲子。所以他難得有些感激林曉曉。
“還是姐姐見多識廣,那這個神木王鼎我們……”
“砸了。”
林曉曉果斷開口。然後把神木王鼎還給了江玉郎。
江玉郎頓時楞了一下。
“砸了?”
就算這東西對他來說是個廢物,但好歹也是星宿派的秘寶啊,價值千金的東西說砸就砸?
林曉曉理所當然道。
“對啊,不砸難道還等著有人用它練成新的毒功,在江湖為非作歹嗎?這種有毒有害垃圾銷毀是它唯一的歸宿。”
花無缺一聽,溫和的笑道。
“林姑娘說的對,砸了它才是最好的選擇。”
林曉曉看見星宿派一個弟子的武器是斧子,於是借用了一下,遞給了江玉郎。
“喏,用這個砍,動作快點,毀了這玩意咱們就回去。”
江玉郎聽懂了她的另一層意思。
這是擔心他父親那群人不支持毀了神木王鼎,所以打算先斬後奏呢。畢竟正常人看見寶貝,哪怕是這種寶貝,也沒有毀了的道理啊。
就算自己用不到,但是知道它是寶貝,毀了依然會心痛,要不然那些魔劍、妖劍這種帶著邪氣的玩意為什麼會流傳下來,而不是毀了了事?
就是因為哪怕不能用,但是束之高閣就會讓人有種滿足感,留著看看也是好的啊。
江玉郎拿著斧子,對準了神木王鼎,卻看似要被砍頭的犯人一樣,充滿了不舍。
“……真的要砸啊?”
林曉曉柳眉一豎,不耐煩道。
“磨磨唧唧的,再不砍,到時候拿回去我用它給你煲湯喝你信不信?”
好狠的女人!
江玉郎想象一下那個畫麵,臉色更綠了。手中的斧子猛地劈下去。
平日裡在丁春秋手上半點磕碰都不敢有的神木王鼎頓時多了一個缺口。雖然這個木質小鼎有點硬,但還沒有到砍不壞的地步。
價值連城的寶貝就這麼在自己的手底下被砍成了一堆破爛。
時隔一段時間,江玉郎再次感到了在地宮密室焚燒絕世武功秘籍的‘快感’。:,,,